清晨五点十七分,火车到达了惠城。乘务员已提前给我换了票,并告之做下车准备。走出照例有载客的司机和旅馆的老板招呼身影的出站口,天空乌灰的云,刚刚醒来的样子。走在惠城大道上,天也渐渐地亮了。远远地一簇深红,啊,凤凰花开了。那鲜明的颜色,给了疲惫的我一丝的欣喜。东边的天空愈来地透出亮光,眨巴几眼的工夫,眼前彻底褪去了夜的惺忪。不想紫薇也开了。我心里暗道,我来了,它们便都又红又紫起来。早上七点刚过,两旁浓密的街树绿枝上全是齐鸣的蝉声,听上去不知有多少只,没有一只不在叫,倒像是在欢迎似的,而我却没有那样欢喜的心情来消受,只感到微微的热,既潮又闷。
翌日,让我惊讶的是,丰渚园的荷花开了。
天空仍然下着雨,一阵一阵的雨,把大街洗了一遍又一遍。在家二个月的宽敞闲适,一下子让我感到小屋是这样的逼仄闷热。
西湖的丰渚园人来人往。园内亭阁廊池,布局精细。或曲径通幽,或临湖平渡,还有一处可以观湖中的鸟岛。围绕其中是一片荷池。
连续近三年来荷开的景象,还有印迹。前年旺盛,去年一般,今年又旺,这让我知道了花开繁盛也是有大小年的了。
看那池中的菡萏荷花,似乎与往年没有什么两样。那岸上来来往往的并不相识的观赏的身影,又让人以为是在旧年。年年花相似,而心里知道,此时的人已不是去年时的人了。
荷池岸边,尽是赏花的人。恰巧碰上是礼拜天,男女老少,围着荷池千姿百态。尽管还下着小雨,也要去拍个照,站在花前,看一看。碧浪之中,一朵朵粉红的花蕾,或白或粉大朵的绽开,青绿匀称的杆直直地举着,亭亭玉立。结了的许许多多的青白色莲蓬,比盛开的花朵还要多,它们尽微微侧着脸,极显青涩。而观花的人似乎比池中的花还要害羞,大都戴着口罩,遮着一张张脸。大片大片的圆圆的荷叶像一只只裙摆,相互簇拥着那一个个娇嫩的颜色。
播音设备里的琴音低曲,人为的营造着良辰。人在其中,缥缈忽犹如置身人间仙境。
如此委婉低徊,我想正当它该是在这南方。若是在北方,一群汉子来赏荷,一句“你瞅啥”,或许便要吵将起来。
池岸的小桥头,一树的凤凰花静静地开着。无人注意,倍受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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