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1日,我在自习室,教室里人很少,同行的伙伴在睡觉,迷糊中又不安的拿起手机,疯狂打字。
手机里单曲循环着汪峰的歌,“北京,北京”。那是谁的梦想啊,深夜睡不着的都是无限的憧憬啊。
关于北京的记忆,除了每次在回家的火车上路过的高楼大厦,对北京的记忆只停留在十几岁时,坐了凌晨两点的客车,和父母一起去参加哥哥的婚礼。
很小的时候在北京跟大姨生活过一段很短很短的日子,短到来不及回忆。那个时候对北京的想法只有生活富足,无忧无虑。
记忆中还清晰存在的是八岁的寒假跟母亲一起去大姨家,那是我第一次吃到KFC的汉堡。路过那个窗口时,我充满希望的对妈妈说一定要让大姨带我来吃。
那段时光应该是关于北京最好的记忆。
寒假没过完的时候,家里养的鸡闹了鸡瘟,来不及道别,妈妈急匆匆带我上了从北京回家的汽车。
再后来关于北京的记忆变得很模糊,甚至记不得在天安门前照相的情景。
有一次家里搬家,翻箱倒柜的,看见一本相册,是一次国庆的时候大姨带我去北京一个公园的留念。
那个时候,大姨在我心中还是一个生活富足,事事顺心的退休军人的形象,她很高,一米七五。
从哪儿以后,记忆关于北京,变得很遥远。
直到16年的国庆,大学后第一次再次迈入北京这个城市。那天是自己第一次坐火车,两个多小时,我在火车上一直报备的自己的状态。
在北京站下车后有点迷糊,车站很大,站外是拥挤的人群,地上是杂乱无章的行李。第一次因为渺小而心潮澎湃。
北京的第一个晚上睡在了大姨家里,那天晚上大姨跟妈妈絮絮叨叨了很久的家庭琐事。
大姨老了,仿佛一秒之间,那个一米七五的女军人,和丈夫带着自己小孙女一起生活,在北京市区住着五十多平的房子,突然显得那么无助。
哥哥离婚了。我不敢去回忆,那是几年前,我才把同心锁递到他和嫂子面前,锁跟着很多很多气球一起飞上了天,在北京的天空。
那天我突然发现关于北京,他再也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原来这里的人们,生活的不一定很快乐。没有防备,所有回忆显得很枯燥。我似乎再也想不起王府井的繁华,想不起天安门前我笑的很开心,后来所有的汉堡没有了八岁那年的美味,我在北京的天桥上,突然感觉,所有人都很狼狈。
大姨搬离了军区医院的房子,我记得那个夏天我和她在种满银杏的小路上跟来往的行人打着招呼,那条路似乎很长很长,长到现在回忆不起当时在路的那边,那只宠物狗的颜色。
原来所有记忆都已经不再是当时那个样子。那次鸡瘟后,家里卖掉了所有小鸡,爸爸去了工厂上班,妈妈开始一心一意做起了家庭主妇。
多久前,哥哥有了新的妻子,大姨搬到了北京四环处一百三十多平的房子,一切似乎看起来很好,如果哥哥没有拉黑大姨所有的联系方式。
前两天妈妈跟大姨通电话,大姨说,毕业后让小迪来北京发展吧,暂时住我的房子,房子很大,可以住很久很久。
我突然想起,十多年前,大姨在电话的那头说,小迪啊,你要好好学习,长大后考到北京来,大姨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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