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以前老家门口有棵榆树,他年轻的时候虽皮肤粗糙形颇丑陋,但是,每到夏日他撑一片绿荫遮挡着骄阳,把一掬凉爽洒在斑斑驳驳的地上。我和堂哥就戴着树枝树叶编织的帽子爬上榆树的臂弯用杨枝做的哨子合奏着关中的民谣,音乐荡在夏日流浪的云朵上,快乐骑上野雀的翅膀穿梭于绿林花丛葱郁的地方。
榆树是在我们孩提时代的童谣中一天天枝繁叶茂的。我们长大了,他也壮实了。晴朗的日子里,倚躺在榆树顶的绿荫里啃着金庸的书做着王子会公主的梦。抓一把绿叶,让它从树顶自由坠落成青春的风铃摇曳在穿过树荫的层层灿烂间......。微风徐来,双手交在脑后仰望蓝天,男孩的热血像大海的巨浪滚滚向前.........。
梦被悄悄点点燃,将初恋的懵懂熔入榆树的年轮铭刻在岁月的记忆中。
多年以后,载着一身落拓回到老家。榆树裸露的皮肤如老屋泥沙俱下的墙皮。他已贫瘠的仅剩下半树苍黄枯干的虬枝,顶不着悠悠的天也拦不住匆匆的云。因为不愿虚伪不愿做秀,所以纯真的年轮早已被虚伪掏空。也许最动人的风度就是忘记快乐悲哀,撕掉庄严神圣,从躯干至根系甚至到灵魂,层层剥落渗入地下变成泥土。
而今再回老家,没有了滋生快乐的榆树,只有钢筋混凝土圈住的陌生和延展的荒芜.........
图自百度联系必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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