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直起身子,眯了眯眼睛,甩了甩一片混沌的脑子,看样子似乎已经清醒了。
抬起头看了看矗在桌子上滴答滴答走着的钟表——下午四点半。
接着躺下目视着天花板,思绪飘飞起来。
一个梦,醒来的方式多的数也数不清,数不清自己从梦中醒过多少次,当然也就不会清楚自己做过多少次的梦。
哭着醒、笑着醒,亦或者是猛然的惊醒。又有谁能清楚自己做梦时的表情究竟有多么变幻莫测?
可否是面无变色的皱眉、蹙眉?沾着眉毛的眉尖忍不住地朝上扬起,眉头却又止不住的挤成一团。
试想,脑海里存的心事,它却弹在了脸上,奇不奇怪?
况且既是心事,想必定是十分重要。
可如此重要之事到头来却只让自己的眉毛感受到了紧张的味道,鼻子没闻到,眼睛没看到,耳朵也未听到。
如此之事却又如何让人辗转反侧、魂牵梦绕?
而昨晚的梦却是让我尝到了同样的味道,一样的魂牵梦萦、一样的似睡似醒,却又有不一样的苦涩和恍然。
听说过“大梦几千秋,今夕是何年”。
起初觉得到也无怪乎一觉醒来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时,不知身处何地而已,但一切终究仍是会恢复原貌的。
可当一个梦真实到即使你躺在床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那目力仿佛能够刺穿它一般,却也仍以为现在依旧是在梦中。
而若干年以后的人生中仍会时不时的怀疑自己生活在梦里,希冀着有一天能回归真实的世界。
时间表现在你身上便显得如此无力了——它可能真的错乱了。
记忆的闸门毋须打开,从仰起的枕头上捡起两根头发,打开窗帘,让风和光一块挤进来。
吹一口气,对着它们,送他们一程自在的飘行,视线随着它摇摇晃晃的就进入记忆的漩涡了。
谈起记忆,总觉着它是一种不自觉地东西,因为虽然印刻在自己的身上,在某一种程度上它却又不属于自己,就像上一刻的时间,一旦它被下一刻所超越,便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一段独立的客体。
而记忆则是独属于时间的附着物,时间尚且不属于自己,那么记忆又怎么能算作自己的东西呢?
造物如此玩弄世人,徒奈何之?
我所能想象到的,只能是记忆是只独属于那一刻的你的,而下一刻和上一刻即使只相距一瞬,便已是两不相干了。
蓦然地,便想到了一串被木签串起来的烤过的土豆片。
同一串上的两片土豆片,我们都理所当然的以为它们来自同一个土豆,自然是同源所出。
却无人想过它们俩是否会承认自己曾经是同一个土豆呢?可能自被切开的那一刻起就已别无选择的成为了两个独立的自己吧。
况且被串在不同的位置上,又被撒上了不同量的各种不同的调味品,经历了不同的火候的熏烤,又怎能说它们是一样的呢?
那么试问,记忆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么看来,记忆确实是不属于我的了,它只属于过去的我,现在把它写出来也应征得他的同意吧,不然我又有何资格去窥视他的隐私呢?
生活在这样一个信息爆、隐私泄漏不断发生的时代里,尊重个人隐私是个既可笑又可贵的东西。
何况泄露的是过去的我的隐私呢?过去的我到底算不算我?可能这个问题过去的我回答不了,现在的我也回答不了,只好等待将来的你给出一个合适的答案了。
图片发自sunny号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