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刚好路过家附近的肯德基，正好赶上内急，就一头扎进肯德基的厕所。一通痛快淋漓的释放之后，感觉浑身舒爽。索性想买杯咖啡，正好带了iPad，也有耳机，不嫌吵。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就想找个位子，边喝咖啡，边看心仪已久，下载了却来不及看的电影。
咖啡买了，我环视四周。这是一家面积挺大的肯德基。可是让人意外的是竟然座无虚席，我单人，也不介意跟人同桌，标准都这么低了，还是难以找到座位。不禁感叹，肯德基的生意很给力啊。
诶？不对。我似乎发现了什么玄机。这里面虽然座无虚席，但真正吃东西的不多。肯德基一般是年轻人的最爱，可这四周被老年人包围，这些人的脸上自然没有年轻人的生气，感觉有点怪。
这时候，一个女人牵着的小孩突然跑过来，撞了我一下。小孩手里的冰淇淋一点没浪费都撒才我的裤子上。孩子妈慌忙的道歉，脸上有尴尬之色。我连忙说没关系，小孩子嘛。我顺眼望去，小孩子正在眨着眼瞅我，并没有妈妈的尴尬，或做错事的表情。仿佛是理所应当的跟我做了一个小游戏，而我却没有GET到她的点。她的眼睛里似乎还有几分失望。
我有点莫名其妙，转到柜台前，问店员要几张餐巾纸擦裤子。店员同情的看着我。我一边擦裤子，一边随口问。你们店的生意不错啊。人都满员。店员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想该不该回答我。后来忍不住说：“人是满员，但没人点餐呐。我都闲着很久了。”
我抬头一看。真是！店员都在那站着大眼瞪小眼。没人在买东西。店里虽然人满为患，但9成以上都是老人。他们进来似乎并不是为了吃东西，桌子连个包装汉堡的纸都没有，没有凌乱的饮料杯。桌子整洁的不像是营业中该有的样子。
他们几个人一帮，面无表情。在LED灯的映射下，脸色有点暗淡的白，有的人则是蜡黄。我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每天都是这样子么？我又问店员。
店员回答：“不是啊。就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我快下班了。没有活儿比有活儿还累。”他的话音未落，一个管事儿的样子的店员，轻咳了一下，算是阻止他继续聊天吧。他很识相的不说什么了。
我回忆了一下。这家肯德基至少要开了有5，6年了。我进去过几次，都是饿极了买汉堡和可乐。也不会逗留，一般买完就带着走，路上边走边吃。有几次，跟朋友约在这儿见面，然后一起找饭店吃饭，聚会，聊天。这里对我来说毫无存在感，甚至从来没有好好看看这里的格局，有没有WiFi？买东西是不是总要排队很久？完全没有概念。
我几次在这儿买汉堡都是深夜，拍摄回家，饿的不行。这时要是还能点外卖，我死宅，死不愿多跟人说一句话的人来说。一定会点外卖。可外卖7点多就不会配送了。
于是，这家肯德基的灯火通明才有了吸引力。我才会义无反顾的钻进去，随便点个汉堡，鸡翅，可乐或一杯咖啡。直接打包带走，从不逗留。我对这里的记忆仅仅如此。每次似乎人都不多，因为我都是深夜才会去。哈尔滨能24小时营业的饭店并不多。
不过今天够倒霉，找不到地方坐，还被弄了一身黏糊糊的冰激凌。我郁闷着，裤子擦的差不都了，幸好穿得是那种亮面的裤子，比较容易清理。心想，算了，回家吧。虽然这样想，还是不死心的环顾四周。果然一个空位都找不到。
就在这时，还想角落的位置有移动物体。我目光锁定，原来是那个弄我一身冰淇淋的孩子。我这时才好好打量她。一个小女孩，穿着嫩黄色的绒衣，扎着小辫，感觉还挺复古。现在的孩子很少有扎麻花辫的了。我冲她笑了笑。她嘎巴着嘴，好像在跟我说什么。身边的妈妈似乎在制止她的动作，于是她不在挥手。我心里好笑，这么大的孩子最顽皮了。估计妈妈也很头痛吧。
我出了肯德基，外面街道行人已经不多。冬天的哈尔滨，人们总是更愿意早早回家。吃个热菜热饭，喝点小酒，看着电视剧享受一整个晚上。
我把围巾向上拉了拉，咖啡也不想喝了。天冷，拿着太冻手，顺手就扔进门边的垃圾箱。刚把手插进口袋想回家，就听见身边经过的几个人对话，似乎是一家三口。这时的街上已经几乎没有车经过，也很少有行人。所以他们的话，在寂静的暗夜街道，异常的清晰。
女人说：“这肯德基这么晚还营业，一个人都没有，你说能赚钱么？”
男人心不在焉的回答：“人家开，肯定是赚钱呗，你跟着操啥心啊。”
女人反驳道：“我就是一说，我操什么心了？”口气有点不高兴。
这时他们带着的十几岁的男孩嚷嚷着想吃汉堡。
女人训斥着男孩：“刚刚才在饭店吃完饭，吃什么汉堡！”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有点诧异。明明很多人啊。于是回头。整个肯德基大厅，灯火通明。除了几个店员在柜台前无所事事的站着，竟空无一人。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短路了。也顾不上天冷路滑，飞似得跑回家，扑在床上，倒头就睡。
梦里梦见撞我一身冰淇淋的小女孩。她仍然在对我招手。嘴里念念有词。这一回我听清了。她说：“你别走，留下呀。”此时的稚嫩的童声，带着刺骨的寒凉。梦里的我似乎知道是梦，但还是忍不住恐惧。
只见孩子的妈妈按住孩子的手，对她说：“让她走。”
第二天醒来。我觉得浑身酸痛，就像经历了一个世纪长跑的身体，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算了，我安慰自己，不要去想。把房间好好整理下，衣服洗一下，重新开始吧。就当我把一堆衣服收集好，打算一股脑扔进洗衣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把昨天小女孩弄脏的裤子拎了出来。仔细观察，竟然没有半点冰淇淋的痕迹。
我擦，果然是梦。最近工作，健身，打各种卡，估计真的累坏了。不行就调整一下打卡内容吧。我想着，心情终于放松起来。
隔天上午，我去超市买菜，做我私人的健身菜谱。刚好又路过那家肯德基。想着那天做的诡异的梦，心里觉得好笑。见有店员在贴招聘启事，我一看，招15个。用得着一下招这么多人么？于是好奇问了一下。
我凑过去说：”妹妹，你们店咋一下招这么多人啊？你看我行不？”
女孩显得很兴奋，很开心的说：“行啊行啊，经理就在里面。我们大量缺人呢。”
“你们这是要扩店么？突然这么缺人？”
“不是啊。店里很多店员突然病倒了。请假的请假，不来的不来了。”
我突然紧紧抓住女孩的手。“不要在这儿干了，快走吧。”我的声音极近沙哑。
她自然不会听。把我当疯子，吓得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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