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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94

民间故事94

作者: 民间故事会 | 来源:发表于2022-08-06 14:41 被阅读0次

    古代在山东章丘有位书生名叫李峄南,他从小就聪明,有过目成诵,出口成章的本领。为了让他的学问更上一层楼,将来能金榜题名,父母决定将他送到济南城著名的泺源书院读书。

    开课的日子快到了,李峄南匆匆收拾好行囊,乘上一辆马车向济南城赶去。马车缓缓行驶一段时间后,李峄南眼看太阳快要下山,便吩咐车夫策马疾驰。就在这时,从路旁传来一阵脆如银铃的呼声:“车中的公子,能带我们姐妹进城吗?我们住在城中的金菊巷。”

    乘马车进城

    “声音这么好听,人肯定长得漂亮。”想到此处,李峄南立即让车夫勒马停车。他往窗外看去,只见路旁站着两个美女。一个女子年约二十岁,面如羊脂玉,指如削葱根,身披黑色衫,腰系蓝色裙,脚穿翠色鞋,气质十分清冷;另一个女子年约十六七岁,芙蓉面,柳叶眉,身披浅蓝衫,腰系淡黄裙,脚穿红绣鞋,笑得如山花一般烂漫。

    两个美人的音容笑貌让李峄南沉醉不已,他想将她们接上车,准备在路上与她们谈笑风生。车夫是个耿直的人,当即说道:“不行,这两个女子与公子非亲非故,倘若被泺源书院的其他书生看到的话,他们就会认为您是好色之徒。为了您的名声,你不能准许她们上车。”

    得知不能上车,两个女子说道:“公子不愿载我们,我们也不愿勉强。只是我们姐妹肚子饥饿,公子能给我们一些食物充饥吗?”

    李峄南拿出几只梨交给两位女子,趁着这个机会,他故意摸了摸她们娇嫩的小手。

    看着两位女子脸色变得绯红,李峄南心满意足地吩咐车夫上路。

    两个漂亮的女子

    马车在路上疾驰,可一路上两位女子的欢笑声不断从马车后面传来。车夫回头对李峄南说道:“这两个女子是什么时候坐在马车的后厢上的?为什么刚才我们没有发觉?”

    李峄南说道:“她们累了,就让她们坐在后面休息会儿,不要赶她们下车。”

    车夫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李峄南觉得两位女子的欢笑声如同仙音一般,他闭上眼睛尽情聆听,沉醉不已。

    到达书院大门时,两位女子下车离去。李峄南呆呆地望着两位美人的倩影,直至她们曼妙的身姿彻底从眼中消失,他才恋恋不舍地进入书院。

    泺源书院的西北角最为荒凉,此处不仅有一方长满芦苇荡的池塘,还有一片荒凉的田地,而且四周的围墙已经残破不堪了。书院的书生们担心有小偷,都不敢到这里住。李峄南是最后一个到书院的,书院的其它地方已被同窗们占了,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到西北角居住。

    李峄南提着行李来到住所,望了几眼周围的环境后,想道:“这个地方虽然荒凉,但是非常安静,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他收拾好房屋后,已是二更天了。他想躺在床上休息,但转念一想:“一寸光阴一寸金,不可荒废学业。”便拿起一本圣贤书读了起来。

    书生读书

    就在他读得津津有味之时,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紧接着一位女子挑帘而入,笑着说道:“劳累了一天,快到三更了还在苦读,何必呢?为了日后能金榜题名,也不能这么拼啊!”

    李峄南抬头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黄昏时遇到的那个黑衣女子,他喜上眉梢,急忙将手中的圣贤书丢到一边,然后将女子拉到身旁坐下。

    女子说道:“妾身叫风娟,是隔壁陈家的媳妇,今夜特地前来报答郎君送梨的恩情。”

    李峄南此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把风娟紧紧揽入怀中,只感觉自己抱住了一团软玉,只是稍稍有点发冷。

    风娟笑着说道:“黄昏时你不想载妾身同行,现在却想和妾身同眠,这是为什么呢?”

    李峄南无言,只是大笑一声。

    书生与美人相会

    两人成了好事后,李峄南还不满足,得陇望蜀的他问道:“那个穿着浅蓝色衣服,笑得很甜的姑娘是谁?”

    风娟说道:“她说是妾身的小姑,名叫月润。”

    “她为什么不和你一起来?”

    “她不想和妾身一起来。”风娟说道。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飘忽的声音:“嫂子,母亲叫你过去,不要贪欢。”

    风娟闻言,慌慌忙忙地跑了出去。李峄南哪里舍得美人离开,急忙追了出去。

    他循着踪迹跑到后院,然而风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李峄南本想与美人彻夜长谈,谁曾想刚一亲芳泽就劳燕分飞,怎能不气恼!

    李峄南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位美丽的少女手托着香筛坐在书桌旁。他凝神细看,此女不是月润还能是谁?霎时间,风娟离去的忧愁一扫而空。

    月润见李峄南双目放光地看着自己,俏脸顿时变得绯红。她急忙用袖子遮住脸,不想让李峄南看见自己的羞态。李峄南见状,赶忙将门掩上,随即将月润拥入怀中。与风娟的稍稍发冷不同,李峄南觉得月润温暖异常。

    书生与少女

    事后,李峄南笑着对月润说道:“能得到两位美人的倾心,我李峄南真是幸运啊。”

    月润看着满脸兴奋的李峄南,叹了一口气,说道:“郎君,你真的你为你很幸运吗?”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李峄南大惑不解,急忙问道:“小娘子,此话何意?”

    月润说道:“妾身就实话实说吧,嫂嫂她不是人,而是阴魂。如果男子与她有染的话,就会沾上阴气,时间久了就会丢命。妾身不忍心看你死于非命,所以才会来陪你。妾身属阳,嫂嫂属阴,妾身陪你三次的补益可以抵消嫂嫂陪你一次的耗损!”

    李峄南听罢,再三向月润致谢,然后将她抱得更紧了。

    第二天入夜后,风娟早早便来了。与昨晚的主动相迎不同,李峄南此次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美人前来,书生犹犹豫豫

    风娟见状,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说道:“看来小姑已将妾身的真实身份告诉给郎君了。郎君不要听信她的谗言,妾身虽然是阴魂,但并没有害你之心。实话实说吧,小姑她是狐狸。众所周知,狐狸最能吸人阳气,你和她有染的话,时间一长就会阳气耗尽而亡。与其这样,还不如用阴气来进补。”

    李峄南见两个美人的话彼此矛盾,还以为是她们相互吃醋,心中想道:“我全都要,阴阳调和的话,不就对我没伤害了吗?”

    此后,无论是风娟前来,还是月润前来,李峄南都来者不拒。到后来,两个美人就一起过来了,李峄南与她们朝夕相伴,荒废了学业。

    快乐的书生

    同窗们到书院西北角看望李峄南,时常能看见他抱着一个美女有说有笑。他们看不见风娟,只能看得到月润,以为月润是外面的青楼女子。

    李峄南金屋藏娇的事被发现了,刚开始时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时间久了他也不以为意了。同窗中有很多人都是好色之徒,他们经常主动与月润攀谈,希望能得到她的垂怜。月润每次都会热情地回话,但总是拒绝他们的无理请求。

    然而,每当胡正明来探望李峄南时,月润则会避之唯恐不及。李峄南发现美人害怕胡正明,便问道:“小娘子,你为什么会怕胡生?”

    月润答道:“她是个正气凛然的君子,所以妾身才害怕他。”

    李峄南每天都与风、月两女寻欢作乐。半年后,他的身体日渐消瘦,精神逐步萎靡。刚开始时,他走一小段路就会气喘吁吁;到后来,即使是久坐也会感到万分困倦。如果没人照料日常起居的话,李峄南必定已经魂归地府了。即便此刻他已经不太中用了,风、月两女依然对他不离不弃,似乎要陪着他到生命的终点。

    这天深夜,风娟对李峄南说道:“郎君,我们已经在一起半年多了,你还没有去过妾身的家呢?妾身的家离此处不远,为什么不过去拜访一下呢?”

    李峄南点了点头。不过,此刻他已经走路不稳了。于是,他让风娟搀着自己,踉踉跄跄地随着她来到后院的一堵墙前。

    美人搀扶着书生前进

    凤娟在背后轻轻一推,李峄南穿墙而过,进入一间卧房里。这房子虽然狭窄,但却被布置得十分雅致整洁,床榻与绣帐光亮如新,几案上还摆放着一本书。李峄南将书拿在手中,发现这本书原来是一本诗集。他翻开书细细阅读,每一首诗的风格都博雅温婉。

    李峄南轻轻将书合上,回首对风娟说道:“想不到小娘子竟然喜欢读诗,看来你生前定是一位才女。”

    风娟说道:“这是先夫的诗集,每次看到这些诗,都会想起曾经恩爱的日子。”

    说完,她给李峄南敬上一杯香茶。

    李峄南接过茶,细细品尝。茶水刚一进嘴,一股清凉便顺着舌尖直传到喉间,紧接着润入心房,然后漫透全身的每一次血管,让他心旷神怡。

    凤娟看着沉醉不已的李峄南说道:“这是最上等的茶叶,而且放了两百多年,所以才会如此清冽甘甜。”

    李峄南正想喝第二口,月润忽然闯入,说道:“嫂嫂请李郎到家做客,为何不通知妹妹一声?”说完,她夺过李峄南手中的茶杯,抿了几口,说道:“茶是好茶,但是郎君你不能多喝,多喝的话只会加重你的病情。这里昏暗逼仄,呆久的话会烦闷,郎君为何不到我居住的楼阁去,那里清爽怡人,不比这里好多了?”

    说完,月润搀扶着李峄南离开。两人盘曲而上,不知费了多少劲,李峄南终于登上了月润居住的楼阁。李峄南颤巍巍地极目远眺,惊讶地发现这座阁楼就坐落在泺源书院里,站在此处,书院的每一处都尽收眼底。

    登楼

    此时清风徐来,拂得李峄南浑身舒爽,仿佛将纠缠自己已久的阴气吹散了几分。

    “两位小娘子居住的地方好奇怪啊。她们究竟居住在何处?我明天得探查一番。”李峄南心中想道。

    第二天一大早,李峄南拄着拐杖来到后院,发现后院的围墙边有一座低矮的坟墓,坟墓的旁边有一棵高大的老楸树。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风娟居住在坟墓里,而月润则居住在楸树上。

    胡正明看着李峄南一日比一日消瘦,已经快到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的地步了,他十分焦虑,心中想道:“如果我再不伸出援手的话,怎么对得起同袍之谊!”想到此处,他立即拿着一把剑来到李峄南的住所,想将风、月两女除掉。

    正直的书生

    胡正明仔细寻了几遍,都没有发现风、月两女的踪迹,心中焦躁的他情不自禁数落两女的罪行,并诅咒她们日后必将遭天谴。

    忽然,屋顶上传来月润的声音:“请胡先生不要无端责骂我,我并没有伤害李公子。如果不是我时常给他度元气,阻止他喝不该喝的东西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已经长眠于地下了。真正伤害李郎的人,其实是我的嫂嫂。”

    言至于此,月润开始讲述起风娟的身世与经历。

    只听月润说道:“嫂嫂姓常,是个农家女,嫁给陈秀才为妻,小两口十分恩爱。谁料天公不作美,结婚才满一年,陈秀才就染病身亡了。一年后,嫂嫂耐不住寂寞,想重新嫁人。然而陈家是个十分重视礼教的大族,族里的长老们要求她守寡。受到命运无情地嘲弄,她整天郁郁寡欢,在大好年华的时节凋零了。陈家族人将她草草埋葬,后来人们在她的安葬地附近建起了书院,这都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

    凄惨的守寡生活

    月润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因她生前的愿望得不到满足,所以她亡故后经常勾搭男人。不知道有多少男子沾染上她的阴气,最终虚弱而死。一百多年前,我的哥哥偶然遇见她,一下子就被她的美艳给吸引了。哥哥认为自己是得道的狐仙,区区阴魂不会对有任何妨碍,便娶她为妻,两人形影不离。可天不遂人愿,三年后,哥哥也和其他男人一样没了。我本由哥哥抚养,哥哥亡故后便跟着嫂嫂。这一百多年里,我亲眼看到很多男人因她而亡。我多次想制止她,但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次,她纠缠上了李公子,我不想再让她再添罪孽,所以才会主动去陪伴李公子。我不是想和嫂嫂抢男人,而是真心想救李公子一命。只可惜他不懂节制,执迷不悟,宁愿牡丹花下死,最终只能越陷越深。”

    最后,月润强调:“多亏了我,李公子才能继续活着。我立有大功,胡先生为什么要给安上罪名?而且还要诅咒我?”

    胡正明闻言,立即向月润道歉,随后问道:“你嫂嫂罪恶滔天,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治她吗?”

    月润提示道:“谁说冥冥之中,没有管理阴魂的人呢?”说完,她消失不见。

    胡正明听懂了月润的话,他召集诸位同窗,备好檀香和纸钱,来到城隍庙虔诚祈祷。几天后,李峄南的病虽然还不见好,但是风、月两女已经彻底绝迹,不会再来纠缠了。众人都认为如果不是胡正明,李峄南不久后定会丧命于温柔乡中。胡正明说道:“不是我的功劳,是城隍老爷的功劳。然而,如果我们没有心怀正念,胸有诚心的话,城隍老爷也不会相助我们。”

    城隍

    这一天,胡正明正坐在书斋里读书。忽然间一个老妇人气势汹汹地闯入,她径直来到胡正明面前,扯掉他的冠帽,撕裂他的外衣,将他搅得狼狈不堪,口中不停骂道:“我女儿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敢到城隍面前污蔑她,以至于她被城隍给抓走了。我儿媳败坏门风,居心不良,她被抓了我不管。但是你让我失去女儿,我饶不了你。”

    话刚说完,屋子开始震动,桌椅、笔墨纸砚、床帐与脸盆莫名被扬上半空,房顶上的瓦片不停掉落。只要再过一会儿,书斋就会坍塌。

    胡正明恐惧不已,急忙跪地求饶:“仙姑不要发怒,我即刻让令千金回到您身边。”

    老妇人

    老妇不依不饶,说道:“赶紧去做,不然你的房子就会化为灰烬,而你也会碎成齑粉。”

    胡正明立即提笔,写下了为月润辩白的状词,陈述了她保护李峄南的功绩。之后,他火速赶往城隍庙,向城隍老爷祈祷,请城隍老爷释放月润。

    他返回书斋后,老妇人已经消失了,一片狼藉的书斋也已经恢复如初了。看来,他的祈祷有了效果,城隍已经将月润释放了。

    同窗好友们将李峄南送回章丘老家养病,并向他父母仔细诉说了他变成这副样子的经过。李家闻言,又怒又悲,顿感恨铁不成钢,因为李峄南每次寄信回家,都说自己每天昼夜苦读,而且身体非常健康。可真实的情况却是,儿子沉迷女色,荒废学业,身体变得虚弱不堪。

    李峄南每天都服用人参,当归与川芎等药材进补。五年后,病情才稍稍有点起色。经此一遭后,李峄南不仅是身体遭到了损伤,连脑力都开始衰退了。一旦长时间思考,他就会头痛不止。

    虚弱不堪的书生

    原本能过目成诵,出口成章的大才子,如今连一篇文章都写不出来了;原本被父母寄予期望,前程似锦的麒麟儿,已经彻底泯然众人矣!

    往后的日子里,李峄南回想当初的荒唐,总是万分悔恨。

    后记:此故事告诫人们,人生在世,要抵挡住世间的万千诱惑,不能见色起意。更重要的是,事事要懂得节制,不能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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