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英歌h
阿莫微信头像
今天注定是个悲伤的日子。天气也在映衬抑郁的心情，乍暖还寒，天地灰濛濛、雾沉沉，远处的建筑朦胧成海市蜃楼。
这悲伤源自远在天边的那场熊熊大火；这悲伤亦源自对曾近在咫尺的同事的悼念。
一物一人、一远一近，似乎风马牛不相及，却因“悲伤”一词相联，因“命运”一词关联，世间美好的万物，最终皆殊途同归于“怀念”。
今天世界各地媒体都在聚焦巴黎圣母院的大火，相关报道铺天盖地。最触动我的一个词是“命运”。它来自188年前，雨果在《巴黎圣母院》一书中的一段话：
“若干年前，本书作者参观圣母院——或者不如说，遍索圣母院上下的时候，在两座钟楼之一的黑暗角落里，发现墙上有这样一个手刻的词：ANÁΓKH（命运）……这样，雕凿在圣母院阴暗钟楼的神秘字迹，它不胜忧伤加以概括的、尚不为人所知的命运，今日都已荡然无存，空余本书作者在此缅怀若绝。在墙上写这个词的人，几百年以前已从尘世消逝；就是那个词，也已从主教堂墙壁上消逝，甚至这座主教堂本身恐怕不久也将从地面上消逝。这本书正是为了叙说这个词而写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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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0年的辉煌建筑，经历了法国大革命的残酷和二十世纪世界大战的洗礼，巍然屹立，最终却敌不过一把火，据说从报告起火到火焰窜上房顶仅仅用了一两分钟。而我那位身强力壮的男同事阿莫、39岁的复员军人，用他父亲的话说“是打不死的”，却在一年前今天的凌晨，一睡未醒。
大到闻名遐迩的世界文化遗产，小到世间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不论是失于天灾，亦或毁于人祸，其命运谁主沉浮？何生何灭、何去何从，谁又能掌控？意外和明天，谁能预料哪一个先来？
飞越上万公里、风尘仆仆奔赴巴黎圣母院而去，也许前一秒拍照背景还是尖塔、后一秒却转换成狂舞火龙和冲天浓烟，想想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直面这样的场景，会是何等的震惊与心碎！与他们相比，像我这样过去不曾近距离仰视、今后也不太可能去面对遗址或重建的人来说，就让它一直在脑海里如美丽的神话一样存在，也许这样更好些。
命运多少冷酷，一把火可以毁掉人类成百上千年文化的积淀；命运多少无情，一瞬间可以让一个鲜活的生命灭失。但是，有一样东西，命运无法左右，无法抹去，那就是回忆与怀念。天空中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总有些人会记得，你曾飞过。
那道每天要必经的门，依然紧锁，每次走过，我会放轻脚步，似乎生怕惊扰到阿莫的魂灵。其实，如果真的有魂灵，他也早已追随他年迈的双亲回到北方的故乡。在阿莫周年祭的今天，单位的两位领导远赴青海西宁，看望他的双亲，微信发来两张合影。我久久地凝视着阿莫母亲的脸，浓浓的悲伤与怀念已深深镂刻于眼角眉梢，那是一种此生难以释怀的痛。
曾经悲天恸地，曾经痛不欲生，但是，面对这样的命运安排，你又能怎样？该怎样还得怎样，生活生活——生者必须活下去，继续命运安排的既定轨迹，如东奔向海的江河，不能停歇。
在这样的旅程中，除了追忆过往的美好，除了珍惜当下仍拥有的美好，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随笔||永远的怀念
( 本人去年12月7日曾在简书撰文《消失的笑脸》 怀念同事阿莫 今日在其周年祭日 忍痛将保留了一年的其微信号从通讯录中删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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