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没去上班。
问题还是老问题。
可能从我踏进社会的那一刻起,它就如同诅咒一般缠上我了。
踏出学校还是有些草率了,我这种人,应该多受点教育的,我想。
在我思想正在萌发的时候,我走出了学校,那是一种踉踉跄跄的姿态。
思想这种东西,从现实主义哲学的角度来看,它总是绊脚石。
我的思想更甚。
我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令我陷入沉思?
它(带金字旁的)到底能给我带来什么?
这三个问题,就是令我今天没去上班的祸首。
第一个问题是老问题了,从我踏进社会那一刻起,它就缠上我了,像一个诅咒一样,没完没了。
后面两个问题,则是慢慢衍生出来的问题。
首先第一个问题,我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我追求的,嗯……当然不是上班了。
其实吧,上班不上班什么的倒是其次。
主要是上班的时候做的是什么事。
如果上班做的是我自愿,或者说我喜欢的事,那当然又得另当别论了。当然,我指的喜欢的事当然不是粗俗享乐一类的事,而是能够令我专注——全身心地投入——的事情。
这种事情并不多,可以说极少,甚至可能,就一两件。
写作应该算一件吧——至少就目前而言,它是唯一算得上的一件。
这么说,我所追求的,就是写作吗?
……怎么说呢,它当然是我追求的事情,而且我已将它列为我此生毕生追求的事情。
但它似乎不是我全部的追求,一个人的一生不可能就只有一个追求吧,如果这样,那人生是否太单调无趣了些。
可以将它当成我主要的追求吧。
有主要追求,当然就有次要追求。
次要追求当然就是生活了。
因故,什么样的生活是我想要的?
问题出在这里。
生活,可别小看了这两个字眼。
它虽是次要追求,可它随时可能变成主要的——这不是危言耸听,因为生活是一个人的切身体验,关乎到他精神和肉体的角角落落。
其实,就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他们的主要追求无非就是美好的生活——不管是从社会现实还是从艺术作品的角度来看,这才符合他们普通人这一身份的设定。
有的时候,或者说大部分的时候,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毕竟脱不去这一身的肉体凡胎,但凡存在于这个世界,都摆脱不了“生”与“活”的束缚和操纵。
说起来,人们为了转变对这个噩梦般的真理的认知和看法,才试着去享受这个过程,于是才有了“生活是一种享受”这种观点,于是才有了对美好生活的热望和追求。
这也是对“凡事具有两面性”这个观点的最宏观的阐释之一。
还记得爱因斯坦的那句话吗:上帝是微妙的,但他绝无恶意。
平衡本身,就是微妙无穷的。
……
言归正传,我想要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
美好是肯定的!
但这美好的定义,非同一般。
美好的定义,对每一个人而言,都会有所不同,特别是在它做“生活”这个词的定语的时候,一千万个人的眼中,就有一千万个美好的定义。正如一千万个人的眼中有一千万个哈姆雷特。
说起来,昨天下午大概三四点之后,我就无法再投入到工作当中。本该打的电话一个也没打,或者打出去了也没认真地跟客户沟通,脑中全无销售思路,名单也是一条一条地应付式地点过去的。
当时,我的心不是乱,相反,是异常地宁静。
宁静地极为沉重。
如同幽暗森林里的一潭死水。
这种心境说不上良好,甚至可以说比较危险。
任何一个不安的因素,都能将其中烦闷和焦躁放大好几倍。
就好比将一颗石头抛进那潭死水之中,溅起的波浪或许不大,但反差是巨大的。
那个想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已经在脑海中盘桓了。它出现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却并不突兀。说它莫名其妙,是因为每次我都不知道它出现的原因是什么;说它并不突兀,是因为它盘桓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它的存在,它的出现,在时间上是非常模糊的,它的出现,似乎极为自然。
如果抛开销售上的不顺利这一直观原因而论,我真的无法找到它出现的根由是什么。但我知道,它出现的根由绝不是这一天的不顺利,因为不顺利这件事是否是它出现的原因还有待商榷,或许是它的出现才导致不顺利也是极有可能。
它的出现,使我整个人都处于安静之中,仿佛全身的精力都被抽空,再也没法分心去做别的——比如工作打电话这类的事情。
它是什么,无法形容。它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从我踏进社会到现在,它出现的次数不比我思考人生的次数少,我的每一次离职都跟它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它也是我思考人生的一个种子,是我脑海中的一个回路。如果我的大脑是一台机器,那么它就是一道蛮横的指令。
总之,它如同一个漩涡,或者一个深渊。
它将我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到一个粘稠的区域中,我的思考和神经反射,都极为缓慢。
我在享受它。
它令我的精神在某种层面上,得到了一股莫名的安慰。
如同昨天在上厕所时透过窗户看到的天边的那一抹晚霞。
黄昏时分的昏黄,固然绚丽,但它转瞬即逝。
说不上喜欢,若是喜欢,它给我的该是喜悦才对。
而它给我的却总是沉穆和静默,而它总能令我着迷。
没错,就是着迷。
于是我迷恋它。
(这里的它也代表前面的它。)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