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戚?”玲玲先是有点纳闷,略一寻思,又恍然大悟了,便问:“马大爷,我那亲戚,大人是不是一脸的麻子?”
马大爷说:“就是的。她是你的啥亲戚?”
玲玲笑道:“《红灯记》里李铁梅不是表叔多吗?我是亲戚多。只要是贫下中农,都是我亲戚。”又问:“他们人呢?”
马大爷道:“进去半天了。我不知道你没在单位,就跟他们说了,你要是不在宿舍,就是在练功房,叫他们自己寻去了。”
玲玲说了声“谢谢。”然后便将汪衍雄的衣袖一扯说:“咱跑快些,免得他们满院子胡扑。”
离单职工宿舍还远着呢,玲玲便老远地看见王施覃在她的房门口呆着,却不怎么安分,一会儿东张一下一会儿西望一下,一会儿圪蹴下,一会儿又站起来。她便大喊:“王施覃!你咋一个人呢?”王施覃拧转身来,嘴里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却也朝他们走了过来。施覃与玲玲他们相距四五步远时,三个人都停下了脚步。施覃和衍雄却互相打量了起来。
半日后,屎蛋子突然笑了,说:“玲玲,你的是把衍荣给蹬了?”玲玲把脸微微一红,淡笑一下说:“哎呀,你咋一见面就胡说呢?”王施覃道:“你没有蹬衍荣,那这个小伙子是谁呀?”
李玲玲“啊”了一声,有些惊讶地说:“你两个该不会没见过面吧?都是石门沟的人,见面了还不认得,别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死?”
汪衍雄却两步走到屎蛋子面前道:“这个兄弟,我平时回去少一些,这几年咱可能没见过,小时候应该见过的。我就是汪耀坤的那个栽拐儿子,汪衍雄。”说话间已伸出手来。屎蛋子便也伸出了手。两只手相握时,两个人都暗暗用了些劲。一边握手,屎蛋子一边说:“是衍雄哥呀?变得一点都不像了。我是王家堡子最瞎的那个娃,有些人也把我叫屎蛋子,但除了几个兄弟外,别人都不敢当面喊我‘屎蛋子’,怕我打他。”李玲玲在一旁笑吟吟地说:“王施覃,你吹呢吧?我都当你面叫过不下一百遍‘屎蛋子’了,咋没见你打我呢?”王施覃嘿嘿一笑。
施覃、衍雄两人相握的手松开了,两只手却都握得有些发红。汪衍雄笑道:“你是屎蛋子呀?也变得不像啥了。我还记得,你跟我一样,也从小就是个栽拐,咱俩算是臭气相投吧?想不到你的手劲还行。”
王施覃道:“衍雄哥手劲也不小。”……
两个人少不得又东一句西一句的扯起了尴话。过了半会后,李玲玲插嘴道:“哎,你两个才见面,有些啥好说的?王施覃?你咋一个人呢?秀珍婶呢?”
王施覃道:“刚一进来,我们就看见文老师在这儿摘洋柿子呢。随后我妈就去文老师屋里坐去了,我就在这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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