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在为自己消费。她做了头发,修了指甲,修了脚,还做了脸,把全身的护理都来了一遍。她从包里拿出了那张申请退款的飞机票,很高兴地看到右下方的票价比她今天一整天的消费还要高。她还买了一件大衣,一条短裙,一件棉质的衬衫,还替托马斯选了一件毛衣。
她来到了法纳里餐厅,坚持要服务员把她安排在外面的大堂里。整个晚餐期间,菲利普都很专注。晚饭后,他们迎着刺骨的寒风,在之前居住的街区散步,甚至没有意识到已经走到了之前那栋公寓楼下。在楼门口的灯光下,菲利普搂住了玛丽,用力地吻了她。
“我们得回家了。”玛丽说,“现在时间太晚了,保姆也该回家了。”
“我付了她整个晚上的费用,她明天早上会去送孩子们上学的。至于你,我会把你送到宾馆去,我在那里定了一个房间。”
宾馆的房间里,床单已经散落在了地上。在他们睡着之前,玛丽抱住了菲利普,把头放在了他的胸脯上。
“菲利普,我很开心没有去洛杉矶。”
“我也很开心,”菲利普回答道,“玛丽,我很认真地考虑了你昨天对我说的话,我也想请你为我做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真心地对待丽莎。”
15个月过去了,玛丽的确付出了真心。菲利普早上会送孩子们去上学,放学接送的任务则由玛丽负责。托马斯也真心地喜欢上了自己的姐姐,甚至离开她一会儿都不愿意。他每个星期三下午都会去蒙特克莱的图书馆,帮姐姐寻找一些和洪都拉斯有关的材料。他甚至还给丽莎贴在笔记本里的每一张剪报都配了图片。笔记本里还有很多丽莎自己的绘画作品,有的是用炭笔画的,还有的是用黑色水笔画的。
丽莎则会陪托马斯去参加棒球比赛,每次轮到托马斯击球的时候,同学们就会听到她的加油声甚至超过了整个啦啦队的声音。8月的时候,两个孩子一起去参加了夏令营。菲利普和玛丽则在汉普顿的海边租了一所别墅。冬天的时候,他们全家一起度过了一个很长的周末。他们让孩子们去学习滑雪,自己则去阿迪朗达克山冰湖旁边的一处小木屋里享受二人世界。这个家庭之前的两两阵营被打破了,新的平衡局势已然建立:现在换成父母在一边,孩子们在另外一边的阵营。丽莎也变了,她身体里的女人特征开始显现,她不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
1993年1月下旬的时候,丽莎庆祝了她的14岁生日,班级里有8个同学来参加了生日派对。她的肤色越来越有混血儿的样子,双眸也越来越有风情。玛丽有的时候也会惊讶于丽莎的美丽,尤其是她们一起逛街的时候。所有的男孩甚至小男孩都会为丽莎而回头,也提醒了玛丽她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玛丽偶尔会嫉妒,可是她拒绝承认。她们之间也经常会爆发争执,这通常是因为丽莎说话的态度不好,或者是跟玛丽顶嘴。
每到这种时候,丽莎都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只有托马斯才享有出入权。她会一直在自己的本子上写写画画,然后把本子藏在床垫的下面。坦白来讲,丽莎对自己的学业并不上心,她所做的只是付出少许努力,让自己能够保持班里的中游水平。
令菲利普不安的是,丽莎从来不买磁带,不买连环画,也不喜欢化妆品,还从来不去电影院。她把所有的零花钱都存了起来,放在一个蓝色的兔子玩偶里,这个兔子的背上有一个拉链,正好可以当成存钱罐来用。丽莎看起来似乎从来都不会不开心,虽然她经常花几个小时来发呆。她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偶尔才会和周围的人群发生接触。时间越久,她离别人似乎就越远。
夏天随着暑假一起到来。一个阳光灿烂的6月之后,紧接着就是一个节日般的日子:学校的期末典礼。菲利普、玛丽和托马斯整整为此准备了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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