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有缘看到这些文字的人和我自己,
我带着疑问和寻找答案的目的,写下了这些文字。关于生活抱有疑问、不确定的我和缺乏勇气的我,希望在写下这些文字之后,能够生活得更坚定、更快乐。
今天是周三,我的故事要从这周一说起。
周一很闷,整整一天里,我流了很多汗。关于周一,这是我现在记得最清楚的事情。我是个容易出汗的人,也最不喜欢闷热的天气。作为一个喜欢将情绪和天气挂钩的人,我总是挑着天气的不是,以宽慰我自己:懒惰不是懒惰,而是状态不佳。这一句的后面往往跟着另一句,也是我觉得影响了我的生活态度的致命的一句话:等天晴了就好了,等天气好了再说吧。现在想想,这个借口让我荒度了多少日子。我本可以用那些时间来做一些实质性的改变,但是我以天气为借口而后缩不动,甚至,我会为每个努力、充实的一天向自己邀功请赏,所谓的“赏”就是可以再向天气讨伐两三天、三四天、四五天......
以上的这些统统都是因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这么颓废而没有活力呢?我反省了一下自己,找到了一个原因:我的生活没有目标,我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在陷入哀伤和迷茫的同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这个原因而感到了那么一丝丝宽慰,我开始恐惧了,这种宽慰让我觉得自己在给懒惰戴一顶“失去梦想”的高帽子。如果我只是找到了原因,并且仅仅将它作为口头上、心理上的安慰而不采取任何行动的话,那么这个原因就沦为了和“天气”一样的借口。
这样的心理状态,对我而言,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每隔一段时间,我的生活会出现一个活跃的、明朗的高峰期,之后又会回到可怕的天气讨伐阶段。高峰期的出现能够证明我怀着对颓废的恐惧,确实是做了一些事的,但是这样的循环往复让我意识到,我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自己的生活态度。我只是知道懒惰不好,这样不对,我只是害怕自己懒惰而已。我并没有看前面的路,我只是在逃跑。我觉得,我得改,彻底地改。
写到这里,我的故事还没有开始讲。我现在写下的这些,是我决定记录自己的故事的原因。我不想再逃避了,我想改变我的生活状态,我要改变我的生活状态。
继续周一的闷热,这一天在我想要改变之前。晒晒网,打打鱼的我,为第二天的口语考试打了一天的鱼。按照以往的节奏,这之后应该是自我奖赏阶段,但是却出现了第一个诱导因素。我在考试之前,去看望了以前的一位老师,因为我现在搬去了另外一个校区,所以我们不常见面,但一直保持着联系。我偶尔去到她在的校区时,会去叨扰她,和她聊聊天,时常会启发到自己,老师真的是个活得很聪明、很明白的人。在周一的聊天中,她的一句话狠狠地敲响了我:“不管什么事,都不应该随随便便地做决定。”人的心思很奇妙,就在那个时刻那个状态里,我感觉到无地自容,有层窗户纸破了。
我好像,我是不是,生活得不够认真?
之后,我无法控制地回想起一些我做过的决定,随随便便的决定。真的,这些决定不够认真,似乎也欠缺考虑。写到“欠缺考虑”时,我晃了神,考虑什么呢?考虑的是选择之后的后果和影响,我做决定前肯定是要考虑的,但是我的考虑里少了对生活的期许。似乎,对我而言你,正也可以,反也可以,所有的路都可行。但不同的路是通往不同的方向的,绕来绕去,我从来没有想过未来要走向哪里。
周二好像也很热,考试结束后,我站在路边等校车。老师的那句话又开始撞击我的脑袋。我的情绪开始想要冲破出来,坐在去地铁站的校车上,我带上了耳机,放着手机里最欢快的歌。之后的连锁反应在考后糟糕状态的催化下,包裹着我,静静地在回校的地铁上发酵。我开始思索我这次考试的意义,我为什么要考试呢?因为我想要申请院里的交流项目。我为什么想要申请这个项目呢?很悲哀的是,到这里,我就已经无法回答了。申请交流项目,也是我做的一个随便的决定,至少我心里的理由还不足以让我日夜不歇地努力,或者说我的决定并不坚定。在那一刻,我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在有着一群陌生人的空间里,哭了。
这件事后,我看清楚了自己一些,这是我想要改变的第一个诱因。写完了第一个原因,我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我发现以文字的形式进行记录可以让思路变得更清晰,更深刻,也能让人更冷静,至少,我以为我会写着写着就热泪盈眶,但是我除了脑袋疼之外,没有任何身体上的表征。
写完了第一个,下面写第二个。
第二个,是关于家庭。在周二的傍晚,我接到了我母亲的电话——既然我写下这些文字的目的是想帮助自己找到“生活”这个命题的答案,那我觉得坦诚是必要的——在周一及其之前的大部分时间里,我并不情愿接我母亲的电话,周二的我好像没有什么犹豫就接起来了,周三和未来的我可能不会做到每个电话都及时接起,但是我应该会渐渐地学会主动给她打电话的。电话的内容,是关于她和我父亲,带着哭腔,家庭矛盾和嘘寒问暖是我们的主要话题。
有关家庭的伤心事,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即使我是个爱哭的人,也是个经常哭的人,但是我也是个让舍友不相信我爱哭的人。在我看来,这些事说给别人听,除了成为谈资之外,得到帮助以解决问题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我一直没有发现,不说的同义是逃避——我既不对别人说,也不对自己说,我以为把它们好好藏起来就能制造“不存在”。写到这里,我很犹豫,是否一定要将一切都曝光在阳光下。很多事,第一次提起,是那么难。请我原谅自己不打算将这一切写下来,人总要在心里揣一些事情才能活得有真实感。这个揣得满满的区域怎么能一下子掏空呢,我要允许自己慢慢来才行,慢慢来。
这次的矛盾,和以往的没有不同,没有根本上的不同。这是否意味着这么多年没有改变呢?除了这一句之外,我还问了自己很多,想了很多。我对于婚姻、家庭责任的认知还很模糊,当昨天我母亲询问我的看法时,我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太多观点,总觉得如果我的建议是错的,如果我的分析是片面的,该如何是好?但是周三的我,是这样的想法:作为成年人,父母的决定应当不会是随意的,我的意见不会是决定性的。基于这样的想法,周三的上午,当我母亲问我,如果她和我父亲离婚的话,我怎么看。我在心里模拟过这个问题的回答,所以我回答得尽可能干脆:表示理解,举了个身边的例子,以说明离婚并不代表着毁灭,给子女带来的也不会是灾难。当然,我省去了准备好的答案里的,极其酸臭的一句话:我会难过,但我不会难过太久的。
周三,下午四点半,这时候,我母亲刚刚到达上海,独自一人。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我替她订了车票和旅店,她说要出来散散心,我很欣慰。在周二晚的通话中,我没有和我父亲提到离婚的话题,因为我知道他并没有恶意,所有矛盾的根源是观念的不同,关于家庭观念,关于父母的观念。只是这次言语的伤害让两个人都吃不消了。但是我很自私地提出了我对于他的不赞同,我说,很多事情,往回看,当时如果你处理得更好的话,都不至于造成今天的局面,如果想解决这样的隔阂,踏出这一步需要勇气。
在父母的关系中,我是有私心的,比起父亲,我更偏袒母亲,不是争锋相对,而是更多时候会劝解父亲多于母亲。现在想想,从前我的处理方式也许是欠妥的,至少我是有些回避的态度,装着瞎子,演着聋子,但是现在,是时候面对了吧。希望我们都能生活得更快乐、更坚定。
这是第二个因素。
我
20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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