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
我光着身子全身涂满墨汁的样子
没风,站在阳台
突然想写毛笔字的我,打翻了墨
接着我就滚进了墨里
年岁不大,十几岁吧
赤条条地看着在一旁捧腹的父亲
预期的责骂落空
可是我却记不太清父亲的笑容了
多讽刺,我们交由时间去处理的未来
把我们的记忆慢慢磨散
五种感知中,每一种都比记忆来的强烈
最没用的就是记忆
要不是听见她的歌
我不会想起那个在阳台黑乎乎的自己
要不是黑乎乎的自己
我也想不起在一旁的父亲
父亲喃,有些沉重的称呼
还是叫他“老头”吧
可是,父亲啊
我的耳边为什么想起萨克斯,
我的耳边为什么想起萨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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