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遮蔽着这片空间。
时间在缓慢流淌。
大眼瞪小眼,好一阵相对无言后,白执揽着我的腰,合上眼眸,调整呼吸,酝酿睡意。
我看着白执的睡颜,有点失神,子虚界,千变万化,谁也不知道,明天会落在哪里,会经历什么。
白执一个人在这里,这么多年,应当过得挺辛苦吧?
我不容易,他也不容易,大家都差不多。
白执,若你我,摒弃各自的身份,年龄,经历,你是否会坚定不移的走向我?
扯远了。
白执,你的血,在我身体里面运行,我能感受到,那血,是不同的。
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我没有丝毫睡意,也不困。
只是,环境严寒,丝丝缕缕的冰冷之气,都能透过厚被子钻进来。
我虽无惧这些寒气,却还是想让白执睡得好一点。
很快,我就像热水袋一样,浑身发热,我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的贴着白执,把温暖传递给他。
这不是白执的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他怀里的小丫头,真的在发热。
他头一次,不那么冷。
他的身体在吸收热量,并转化。
待全身都暖和起来后,他有史以来,睡了无比香甜的一觉。
几个时辰后,外面的天色逐渐亮开,房间里面的能见度提高。
清晨了,新鲜的空气涌进来。
我没有感觉到疲惫,只是几个小时不动弹一下,有点酸。
白执还没有醒,睡得深沉。
我越看越想了解他。
胳膊实在受不了,收回来,活动一番,坐起来,给他掖好被子,下了床。
走出房间后,只看见一株被冰封的老树,什么枝干,花瓣,都可望而不可即。
院子里没有多少物什。
夜晚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白天了,才知道,小院儿不小院儿的,看起来就跟孤岛一般。
惨白的云层就在头顶,翻滚来,翻滚去,也不知道,憋着什么大招。
突然,密集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的击打下来。
我自动生成隔绝水气的光罩,我看见水气聚集起来,形成了浓雾,那雾眼瞅着就到跟前。
坏了,白执还在屋里。
我转身回屋,关闭房门,窗户,以及堵上透风的缝隙,好一通忙活,才算完事儿。
水气,还有浓雾都被我关在了外面。
我坐在凳子上,喘了口气。
白执啊白执,也不知道,你们到底犯了什么罪,有多十恶不赦,才落到这般田地?
吃个把人,不至于这样吧?
我在猜测着有关白执的罪行,那边,白执没了热源,被冻醒了。
白执一个激灵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看清楚我在哪里,走过来,不由分说,拽着我就往床铺去。
他不知哪里来的大力气,我竟然挣扎不开。
都给我手捏红了,好明显的印子。
“白执,放手,捏疼我了。”
白执眼神朦胧,神智不清,像个傻子,笑得憨憨的,“好冷,你不要下床,会生病的。”
他没有撒手,依旧拽着我,把我那么一抱,就上了床。
果然,他躺回尚有余温的被窝,就把被子一裹,连带着我,裹成了一个蚕宝宝。
他是再度步入梦乡,苦恼的是我,被抱在怀里,死死的,动弹不得。
这家伙,睡觉就睡觉吧,竟然还变回原型。
龙啊,还那么大一条。
拜托你,把爪子收起来成么?
龙角,龙须,龙鳞,龙爪,龙尾,看上去挺齐全。
然而,我离得这么近,我却感知到,白执缺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是龙珠,他的龙珠,竟然不在他的身体里面,是谁夺走了?
难怪,他会如此惧怕寒冷。
一条没有龙珠的龙,就相当于老虎没有尖牙利爪,纸老虎一个,空有一身蛮力,威慑不了谁,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白执,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一点?
白执这一睡,就是好多天,屋外的雨,也下了那么多天,我也躺了很长时间。
这雨下的简直没完没了,浓雾没有消散不说,屋子里的空气,也愈发沉闷。
我都快憋死了。
白执这厮,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一个翻身,就把我松开,我趁这个机会,赶紧从被子里爬出来,下床,把那些被布条堵住的缝隙,撤了一两个。
屋子里的空气,这才好一些。
新鲜空气进来,水气,雾气,也进来了。
这些东西结合到一起,就变成了,我看不明白的场景。
人影,透明,虚幻,他们一进来,就东翻西找,各种破坏。
他们看不见我,也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只是颇为忌惮白执,不敢往那边靠近。
破坏完,就想走,没那么轻松。
我捏着法决,不消片刻,红光一闪,这些人影就烟消云散了。
没了这些碍眼的东西,我才拍拍手去收拾房间。
房间里面是一个世界,房间外,又是另外一个世界。
浓雾之中,操控万千傀儡的人,似乎找到了好玩的玩具,邪魅一笑,“有意思,大坏龙和道主,这样的组合,比单方面虐杀,可趣味得多。”
傀儡师想,再多给他们一点时间吧,等他们产生感情,再去控制,到时候,看他们自相残杀,哪个赢,就放哪个,哈哈~
不管怎么说,起了雾,就等于打开阴暗世界的一角,好戏,会轮番上演。
看客,是最不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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