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新米刚上市,我就会迫不及待去庆祥店里买新米,新米烧的饭煮的粥,吃起来特别香,吃上新米饭,心里甜丝丝,食欲骤增,新米饭好吃,菜也省了不少。
如果一碗温而不烫的新米粥,我可以不用什么菜,像潘长江演小品《吃啤酒》那样,碗口对着嘴巴,可以一饮而净,可以碗底朝天!可想这香糯的新米粥太诱人了吧!
如今市场上的大米五花八门,全国各地生产的,各种包装,大小不一,有蒸空包装,也有散装,足够你有选择余地。真是琳琅满目,美不胜收。当你去选购大米时,看得你眼花缭乱。什么黑土地大米,苏北大米,金龙鱼大米……当然这些大米都是远道而来,吃口确实不错,价格较贵,但香糯软口感的大米人人喜欢!
大米,对于我们水乡江南,阳澄湖周边地区的百姓子民来说,是不稀罕的事儿。我们祖祖辈辈种田种稻,拔秧莳秧割稻那些农活我也干了大半辈子。自从产业结构调正后,我们相城区成了花城绿城最佳宜居城,而阳澄湖成了大闸蟹养殖基地,原本的种田人都成了蟹农。二十多年来,人们与蟹对话,与虾为伍,因此阳澄湖的金南凤大米就没了,太湖世界稻也没了。想起这两种大米,我就会想起那个年代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情景,也会想起把晒干扬净的稻谷装上农船,去轧米厂加工大米的趣事乐事。
那时芦荡有家米厂,队里社员在队长的安排下,摇着农船,经过一个多小时摇船,就来到了芦荡米厂,如果遇上船多,那要挂号排队,有时要耽上一二天,甚至三四天。
当一船稻谷运上岸,推进米车碾成白米时,我就会抓起一把银光闪闪的香米,不由自主放在鼻尖上嗅了又嗅,那芬芳四溢带着温度的新米,让我心也醉了……心想,今天又可吃上新米饭了!
一次,邻队有个王小平的兄弟,他比一般人聪明伶俐,脑子特别灵。那天正值烧饭时分,他笑嘻嘻地对我说,大哥,我们去阿公那里吃饭吧,阿公是我舅。我说好啊,果然一拍即合。我说走啊。他说慢。只见他拿了两个套袖子,一头扎住后,去米车里装了两袋米,两头牢牢扎住往肩上一扛,走,去阿公家吃饭喽!哈哈……这位兄弟厉害,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智商情商不一般,好一个损公肥私者。他说,我们去阿公那里吃饭,总得要表示一下,这样我们在那里可狼吞虎咽,可吃个痛快!对对……兄弟这绝招,管用管用!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感。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买什么都要用票,粮票布票油票烟票……那时谁手里拿得出五斤全国粮票,算你是牛了!所以粮食在那个年代,是每个家庭每个人都是一条生命线,救命粮!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全国不知饿死了多少人?!
在最困难的年代,在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时候,我清楚记得:大概我在七八岁时的一个晚上,我妈与屋后的阿娘商量好,决定一起到上陆田里偷稻,为了孩子不挨饿,竟然想到了偷!这一举止,在那时也是不得而已啊!谁愿意做这种事情?只有我们伟大的母亲!妈什么都不顾,竟然豁出去了!
那晚妈妈真的偷了一担稻。回来后把谷子用铲刀刨下来,刨下的谷子放在石臼里用米棰斗,斗成糙米后,拿出后把砻糖扬净,再放进石臼斗,半糙半白拿出来把米糠筛掉,象征性放进水里淘一下,放进灶上铁锅里,点火烧饭。当米饭将熟未熟时,那新米诱人的香味已弥漫满屋子。待饭完全休水后,妈妈就喊我了,阿根,起床起床,妈新米饭烧好了,快来吃吧!
我穿好衣服,奔到灶间,就见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呈现在我的眼前。我奔过去拿到手里立即直咽喉咙,吃得好香好香。反正没有什么菜,白吃白吃。妈妈说,好囡,慢慢吃,别噎了,白吃白壮,养个儿子开典当。哈哈……妈妈指望我长大后开典当。
吃饱后,我又爬上床,这时已凌晨三点钟了。我呼呼大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新米飘香,米的故事,一辈子也讲不完。时下粮食浪费,剩饭剩菜随便丢弃,看着有点心疼可惜!全国一年浪费的粮食不计其数。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2019年11月27日
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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