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盐五言六
乡下大扫除呢,一天绝对不够。
想起还未搬家时,隔壁婶子最会洗刷,每年年底都会在自家水泥场上各种洗,各种晒。热水瓶洗得白白的,泛出原有的红色,退了色的地方成了粉红色。烧水的壶也一样,时间长了底部就黑了,周身油腻腻的,连盖子上都仿佛积了一层灰。没关系,清洗过后,保准看起来像新的似的,亮闪闪的。
乡下人忙着种地,平时是不会特意洗这种用具的,只有在过年前细细地洗,洗得开心,洗得亮堂。
我老妈会给房子掸灰尘。自己制作一个灰尘掸子,把稻草扎在一根晾衣服用的竹竿一头,再把稻草反折过来扎一圈,竹竿一头就形成了一个由稻草尖儿组成的掸子。用稻草掸子沿着每个房间的墙顶打扫,掸去灰尘和蜘蛛网。打扫之前她会戴一块方巾,把自己的脑袋和肩膀都遮住,还会用塑料布或者蛇皮袋把家里的东西遮盖起来。我的任务就是等她掸完一间屋子,就把盖的布拿走,小心翼翼地掀掉,把掉下来的脏东西拿到外面抖干净。
我和哥每年都会分到一点大扫除的重任,那就是擦窗户。以前乡下房子的窗户很大,又多,一般南边的都有四扇组成,北边的对开两扇,最上边还都有方形的气窗。得把每块玻璃西周的木框都擦干净,当然还得把玻璃擦得透亮才行。
我俩每次擦窗户都会搬个长凳,一个站屋里头,一个爬窗户外。窗户看着不是很脏,擦一下却都是尘土,没一会儿抹布就擦得脏兮兮,又得来来回回到井台边搓洗干净继续擦。
这还不算难,最麻烦的是底楼的窗户,每一扇都竖着铁栅栏,每根间隔大概五六厘米吧。这样的铁杆子得一根根擦干净,还会掉漆掉锈,擦完后看起来并不干净,没成就感。关键还碍手碍脚,真不知道老爸怎么想的,防盗窗吗?
乡下过年前的大扫除还不止这些了。老妈还会洗被套床单,洗窗帘,还会把高高的木锅盖刷出原木本色来,得刮一下锅底。送灶王爷那天得由家里的男人把土灶头从上往下打扫干净。我们还会把桌椅、板凳、橱柜、茶几一一擦洗干净。
在太阳底下,家家水泥场上都是洗刷后的各类物件,还栏杆上的被子,绳子上的五彩床单,看起来热热闹闹的。当我们满意地坐下来晒太阳嗑瓜子的时候,老妈就会拿出针线布,或纳鞋底,或织毛衣,还一边跟邻居们唠嗑说笑。
那都是小时候的年事儿了!
今天我一个人在高层建筑的百多个平方里大扫除,似乎没那么多事儿做,跟平时也就差不离。总之,没有那时候的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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