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就非常喜欢席慕容的《出塞曲》,“英雄骑马壮,骑马荣归故乡”。虽然我不是英雄,也不是游牧族人,但仍然对“铁马秋风塞北”产生了向往。
而今,不再是少年的我,终于来到塞北。当然,不是骑马,而是乘坐火车。
火车从杭州出发,向东北到上海,又折向西北,过南京,经徐州,抵天津,又在午饭后穿越张家口。到了张家口,坐在过道座椅上一直在手机上码字的干老师终于写完了他的文章。
队员们问我,为什么是张家口,而不是张家港、张家界、张家寨?
我回答他们,港是港口,界似乎是疆界,寨自然是村寨或者山寨,至于张家口是什么,我却不清楚。打开干老师的文章,果然找到了答案。原来,张家口位于燕山山脉与阴山山脉东西对峙所形成的山口地区。
让大家看着地图,我问他们,如果北方民族要从燕山以北攻打中原,可以有几条路线?
从东,是海路,要出海就要造大船,游牧民族的造船技术不行,大量部队的运送变成问题。
直接南下,则需要翻山越岭,且不说有路无路,即使是莽莽群山便足以吞没许多意志薄弱或运气不佳之人。因此,古来翻山作战往往是少量部队的奇兵。
最理想的道路自然就是从两山之间的山口地区通过,因此,山口地区往往成为军事要塞。张家口便是古长城上的一个重要关隘。
北依燕山东连渤海的山海关也是一个类似的关口。因此,当吴三桂献关投降之后,清军便能够纵马南下,长驱直入中原。
车过张家口,便是塞北。
出塞,在古代并不像现在这样浪漫,带着对草原、戈壁、沙漠的美丽想象。彼时,这个词意味着流放、征战、苦寒,但也有勇敢的汉子,冒着客死的的危险,出塞闯一闯,就是“走西口”“闯关东”。其背后,则往往是生计难以维系的酸辛。
而我们今天乘了科技之便,能够坐在有空调的车厢里,在二十多个小时里从江南晃到塞北,走完古人要艰辛跋涉几十日的路程。
但最大的变化应该是古来征战不已的游牧与农耕二民族竟然最终在历史的进程中握手言和,共同生活在一个国家之中。虽然讲着不同的故事,却向往着同一个未来。我们也能够安安稳稳地来一场游学,而无性命之忧。
初见草原胡诌一些,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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