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开始看张国刚的《治术》,当看到商鞅给秦孝公讲帝道,王道,霸道的时候,我有了一些想法。之前看《礼记》时对建立秩序有了一点感受。这次结合两者再梳理一下思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可能逻辑会有点混乱。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
我们中华文明能成为这个地球上现存的,唯一一个持续至今没有中断过的文明,跟我们的文化有很大的关系。
先从秩序开始说起,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都是在努力的建立一种秩序。也就是我们说的熵减。通过从外界获取能量,来建立自身的秩序。当失去这种能力后,也就意味着死亡,一个生命的结束就是他不能在进行熵减了,维持他的秩序了。这是自然界的秩序,个体的秩序。
与之对应的就是我们人类社会的秩序。动物界有很多存在一定的社会秩序。除了人类其它都是一种根据本能建立的秩序。其目的就是为了生存与繁衍。最常见的就是蚂蚁,蜜蜂,还有哺乳动物的种群。单独的一个动物缺乏稳定性,当一定数量的动物组成一个社会,那么他的整体稳定性就会大大的增加。
说回人类的社会,人类的社会也是同现在的猩猩一样,是从一个个的种群开始的。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提高,人类的数量不断增加。种群之间联系越来越紧密,这样就需要对在本能基础上建立的秩序进行拓展。为了整体利益,就需要根据人与人之间的制约条件,建立一种人为的秩序。这种秩序就是为了更好的调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保证整体利益最大化。还是我经常说的,人是以群体形式存在的,单独的个体存在没有意义,我们只有处在群体中时,才有意义。所以我们都是再为群里利益而存在。
你看从古至今我们不断的探索这个世界,其目的不都是为了建立各种秩序吗?
还是说回开始的《礼记》,《礼记》不也是一种对于秩序的探索吗?当然了,几千年前的东西,现在看来肯定是有很多的不适合的地方。但是对于当时,却是一种有限的秩序。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虽然限制了一定的自由,但是在当时的生产力水平下,这种秩序就是促进生产的。总之就是有秩序,要远好于没有秩序。有了秩序,就有了确定性,有了确定性,那么未来就是可期的。在一定的确定性下,人们才能坚持做一件事,才能做更长远的规划。如果一切都是不确定的,那我只能选择照顾眼前的利益,而不考虑长远。缺乏长远的规划,发展就不能有相对稳定的方向,也就不能走的更远。
再回到帝道,王道,霸道。这三种道其实就是三种秩序的建立。帝道只有仁义,没有刑罚。王道二者兼而有之。霸道只有刑罚,没有仁义。这是三种不同层次的秩序。帝道的秩序最难建立,他需要的时间最久。霸道的秩序最容易建立,也见效最快。但这里也有一个问题,就是见效快,同时失效也快。秦始皇的万世规划,只到了第二世就完了。当然了这里不只是霸道的一个因素影响的。但也说明一个问题就是,秩序的建立要想长久,就必须在更大的维度去寻找规律。
下面就思考一下帝道,帝道讲的是仁义。这是更高维度的一种秩序,他是远离人的本性的一种秩序,他是一种社会属性的秩序。他不同于霸道的秩序,霸道讲的刑罚,针对的是人性。人的本性是人行为的最快的指挥。刑罚利用的是人的本性,欲望。所以霸道改变来的最快。人的欲望趋势人做出选择,是根本不需要进行思考的。依据本性给出的奖惩措施可以迅速的起效。
当下的看似正确的选择,在长远看来,就不见得是正确的。还是那句话,维度不同,对于正确的定义也不同。同时短期的来自本性的选择,缺乏更大范围的适应性。
适应性是我们存在的基础。仁义创造的适应性是更大维度的适应性。他可以让我们产生一定的自组织行为。也就是说,当仁义的秩序建立后,我们的社会可以形成自适应行为。不用你事无巨细都要建立规则。他会根据仁义的这个根本规则,产生局部的自适应。而且这种自适应是以更大范围的利益为行为基础的。就是仁义对于行为的思考是以群体利益为基础的,而刑罚对于行为的思考是以个人利益为基础的。
从这个维度看我们的中国传统文化,可能就会找到一些原因。为什么我们中国文明能延续几千年而不中断。我们的文化强调的是以人为本,就算皇帝是受命于天,他也要为人民服务。如果他不为人民服务,就会有新的人来代替他。气数已尽,尽的就是因为你已经不再能为老百姓提供服务了。
但是仁义这层秩序的建立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何曰以利,唯有仁义。仁义是脱离人的本性,是社会层面的规则,是代表整体利益的规则。首先人自身的认知要先提升到一定层次,才能接受仁义的这种规则。你与大猩猩肯定是讲不了仁义的。人的认知提升是需要时间的。其次群体利益与个人利益在很多方面是相互矛盾的。为了群体利益,很多时候是要牺牲个人利益的。这和人的本性是不相容的。建立一个仁义的社会大环境也是需要时间的。所以建立帝道需要的时间最长,但其可以持续的时间也最久。我们国家传统上追求的不就是一种帝道的秩序建立吗?虽然很难实现,但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追求。历代哪个时期都有杀身成仁,舍身取义的人。为了国家,百姓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人,在我们国家随时都在出现。你说在这样一种文化氛围中,我们国家能不长久吗。
个人就是为了群体利益而存在的,如果个体都能为群体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利益,那么这个群体就能持久的存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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