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一役,百越族击退东胡族来犯,将其逼回白河以东。
白昀作为军中主帅,阵前失踪,触犯军法,处以天雷之刑,禁足府中思过。
那日对战之前,白昀叮嘱颜曦,“若是压制不住魔笛之音,不必强求,一切有他在”。没想到颜曦以死相搏,待他听到弥琴音消,颜曦早已昏死过去。
他已顾不得两军局势,命前锋厉星河统帅全军,以灵力护住颜曦心脉,直奔药灵谷。幸而厉星河临阵受命,指挥若定,军中又因魔笛之音被压制,士气大振,才堪堪将东胡族逼回白河以东。
白昀甘愿受罚,天雷之刑,伤及元神,灵力大损,亦只得在府中养伤。
阿默回府禀报颜曦被刺,白昀神情深沉,心生寒意。他知道王上必然不会放过颜曦,原以为会将颜曦带回羁留山,没想到王上居然狠心要颜曦的性命。
又过了月余,百越族王上昭告天下,与北燕族缔结婚约,长殿下白昀将迎娶北燕族长公主上官盈盈。
白屹命重兵把守长殿下府,婚宴大典之前,长殿下不许出府中半步。
两族司仪,依照各族习俗,选定吉日,置办婚嫁一应事物。一时各族议论的焦点便是这场盛大的两国联姻。
“听说数千年前,那百越族长殿下曾有过婚约,结果大婚当日,新娘子公然逃婚,闯入镇魔塔内,把魔君给放了”。众人茶余饭后议论着。
“是啊,听说那魔君先是去百越族强抢曾经的战神颜长平的长女颜晨,颜晨拼死不从,魔君才被锁入镇魔塔内,没想到居然又祸害了颜家二女儿。哎,颜家真是可怜”。
“那颜家二女儿还活着吗”?又有人问道。
“不知道呢,自那之后再无消息,恐怕是已经死了吧”。
“哎,说得也是,那长殿下向来心气高傲,受此奇耻大辱恐怕也不能善罢甘休”。
“那北燕族这些年乱的很,长公主嫁过去,也算是有了靠山”,众人说着又议论起女方。
“听说那北燕长公主可是他们族内第一美人”。
“说起美人,当初颜家双姝也是不遑多让啊”。
“哎,红颜薄命啊”。
在众族的议论好奇中,婚宴大典如期举行。
司仪颤颤巍巍的将吉服送入长殿下府。这位长殿下禁足府中,听闻自己的婚事,亦无多言,每日待在书房绘画看书练字,长殿下府安静的可怕。
这天天朗气清,阳光暖煦,白昀身着吉服,立于百越王宫殿前,看着北燕婚车以及嫁銮车队由远及近慢慢驶来。北燕长公主上官盈盈,身着北燕嫁服,眼中含羞,娇羞浅笑的从婚车上下来。白昀本应上前迎接新娘子,却立身不动。
“长公主下嫁我百越族,是百越族之荣光,只是白昀已于四千年前立下婚约,曾对天盟誓,非她不娶,若违此誓,立毙当下。今日之局面,是白昀无能,白昀唯有以死谢罪”,白昀朗声说完,祭出镇魂剑,自裁于众。
上官盈盈惊呼,出手阻止不及,剑身已没入白昀体内。
白屹立即上前以灵力护住白昀心脉,况冉亦是上前查看伤情,
众宾客皆是哗然,没想到出次变故,顿时乱做一团。
上官盈盈见他宁愿一死,也不肯迎自己入百越王宫,羞愤至极,徒手裂衣裳,脱去嫁服,傲然说道“既然如此,今日这婚约就此作罢,今日之辱,它日再与你百越族讨教”,说罢骑马而去,回到北燕。
婚宴大典还未开始,就结束在百越王宫殿前。各族宾客回去,又是一通添油加醋的传言。
“这长殿下殿前悔婚,以后两族恐怕没得太平了”,百越族人忧心道。
“这长殿下真是痴心一片,居然还惦记着那位颜家姑娘,可是那姑娘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一辈子不娶不成”,各族女子感慨道。
“哎,那北燕长公主太可怜了”,各族都同情上官盈盈公然被悔婚。
更多的小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令高傲冷酷的百越族长殿下痴情如此。
百越长殿下宫内,况冉正在为白昀配药。
“你这一剑离心脉半寸,再偏一点点,可就真的是立毙当下了”,况冉念叨着。
“这不还差着半寸嘛”白昀躺在榻上,脸色惨白,却是不以为意。
“镇魂剑阴铁所致,伤口甚难愈合,你这段时间不可下床,不可运用灵力,否则就算是我师傅来,也救不了你性命”,况冉无奈。长殿下大婚,百越族广宴宾客,药灵谷自然也是收到请帖。况循收到请帖很是气愤,直接丢掷地上。况冉无奈,只得代师傅来参加这场婚宴大典,没想到却是以此收场。
“况冉,为何我这些时日来,都查不到她的消息,你可知她在哪里”,白昀虽不能出府,暗中派自己的线报全力寻找颜曦下落,却一无所获。以百越族的势力,居然完全找不到一个人的行踪,白昀甚是担忧。
“师傅将幻化草赠予颜曦姑娘”,况冉如实以告,“幻化草可以消隐人的容貌灵力,不留痕迹”。
“原来如此”,白昀苦笑,“那请你帮我传一个消息出去,就说长殿下重伤垂危,药石不济,唯有幻化草为药引,才可保住性命“。
”这幻化成只有幻化之能,并不能助伤口愈合“,况冉连忙解释。
”我知道“,白昀声音低沉,眼神飘渺的看着远处,悠悠说道,“我只是想知道她是否会在乎我的生死”。
况冉想起曾在药灵谷养伤的那位女子,身形单薄,沉默寡言,一双眼睛生的极美,看人的时候眼含笑意,仍旧带着一股天真,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是否知道这场婚宴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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