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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须脚踏实地,克勤小物,乃可日起而有功。”
这是《曾文正公嘉言钞 • 家书》中又一则简单而明白的嘉言,通俗之即是:无论何人何时何地,都必须脚踏实地勤勤恳恳地把小事情做好,才能使自己每天都有所进步。
如果不仔细琢磨,这样的话语,说与不说,都没有什么两样。质疑的话则是:谁人的脚不是踏在实地的呢?有人可以每天悬空自己的脚吗?勤奋地做着“小事情”该是普遍性的吧?倒是每天有所进步值得仔细分析一下,有所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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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曾文正公的人生背景,再来体味这“脚踏实地,克勤小物,日起而有功”,意味就非同寻常了。
首先,这“脚踏实地”不是针对日常生活而言的,日常生活中没有人不是脚踏实地的,更况乎我们这样一个“现实主义”“实用主义”的国度。曾公的“脚踏实地”是针对做成大事业、成就非凡人生而言的,在这一点上,“脚踏实地”就考验人、挑战人,也分野了人群、人生了——在成就非凡人生、非凡事业上,什么样的人能够脚踏实地走到底呢?这无疑是人与人之间的一个分界线吧?
其次,“克勤小物”亦不是平常的“小事情”,而是成就非凡人生、非凡事业之“链条”上的“小事情”“小作为”。或者说,是“纲举目张”中的“目”,人生大成、事业大成中的“逻辑纽节”。如是,“克勤小物”即是非同寻常、非凡作为的。谁人能够发现成就之大中的“小”呢?没有发现的头脑、发现的眼力、发现的思维、思想与作为,能够吗?此者,不是再次区别人吗?
最后,“日起而有功”——不虚度时日,不虚枉人生,不是更为严峻地考验人、挑战人、分别人?当然,没有“脚踏实地”“克勤小物”的逻辑前端作为,也是谈不上“日起有功”的,但最为重要的是,这“日起有功”是为了成就非凡人生、非凡事业的,而非庸碌的日常。
读思曾文正嘉言,需要一种“掰开来而研磨”的功夫,非此,是难以获得其中“味道之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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