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的一个小山村,生活着世世代代以种田为主要经济来源的淳朴庄稼人。安康,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身高一米七五,虽然土里土气,眼睛里却对生活充满激情,干活干净利落,是一个好后生。安康家住村里后排,每每去地里干活时,经过村前的巧花家都经不住的往屋里望。巧花与安康年龄相仿,一起上学,一起长大。村里人也觉得两个孩子算得上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只是,自从巧花的哥哥考上大学后,巧花的母亲就觉得自己家不是一般家庭了,看不上没读过几天书的安康。巧花的母亲,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七,体重有170斤中年妇女,相比她的爸爸却是那么小巧玲珑,她的父亲只有一米六,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面对强壮的妻子,家里任何事都要听老婆的,名副其实的怕老婆。村里人背地里都说:“不怕也不行啊,她老婆要打他,那不就像是老鹰抓小鸡……”所以,每次经过巧花家,安康只能远远的看看梳着乌黑长发,有着柳叶眉,樱桃嘴,身材凹凸有致的巧花。默默发誓,要努力赚钱,把巧花娶到家。
西北的春天,北风吹的风沙漫天。直到过了清明,风沙才停。这时,便是冰雪消融,杨柳吐绿,燕子归来。乡村田野到处充满生机。
这天,村里传来一个消息,那就是在村外山上有铁矿,而且铁厂马上要建立。村民可以开采,但是要卖到指定的铁厂,赚取铁矿石费用以及运输费用。这个消息一传开,村里炸开了花,都说赚钱的机会来了,世代靠种田为生的庄稼人终于要改变命运了。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世代靠着山,现在终于可以吃山了,村民是喜出望外。安康也同样乐在其中。马上去山上勘察,占一块属于自己好地方。同时盘算着买一辆农用三轮车,用来运输铁矿石,也许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发财了……安康这样想着不由得笑出来。
祭山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村外的铁厂已经建成投产,村里好多人也都买了三轮车,做起了运输。田间地头的只剩下老人在面朝黄土背靠天劳作,年轻人都去矿山搬石头了。要说这开采矿石,也是个危险事情呢,先是需要把炸药放在一定的地方炸开,然后再运输到铁厂。村外的山,高而陡峭,虽然是修了一条路可以开上山,但没有一定的驾驶技术还是特别危险的,毕竟小路边上就是悬崖,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开车的自然也都是身强力壮,头脑灵敏的后生了。
安康自从做了这个营生,每天起早贪黑,衣服尽是窟窿。每天回到家衣服兜里都能掏出很多石头沫来,久而久之,院子里都铺满了石子。虽然辛苦,但想想半年来的收入就已经超过了以前种田全年的收入,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而就当安康做着美梦的时候,他做梦都没想到,梦中的一切终究只能是梦了。
祭山时间已经步入深秋,西北的寒风刮的有点刺骨的冷。往日威严耸立的高山,经过半年的开采,也矮了很多。使原本就光秃秃的山上显得更加荒芜,村里的燕子也早已迁徙去了南方,偶尔有一只大雁孤独的往南飞去,可能是掉队的孤雁吧。"安康,出事了!"村里人议论着,“年纪轻轻的,不该啊”。巧花不顾母亲阻拦泪流满面的跑去了安康家。只见安康静静的躺在炕上,闭着眼一动不动,衣服上有些许血迹。安康母亲在家里嚎啕大哭:“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你留下我和你爸可咋办啊……”巧花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突然去世了呢,她流着泪转身跑回了自己家,在自己的屋里哭的昏天暗地。
村里人纷纷议论,“多好的后生啊,可惜了!”,“哎,留下他父母可咋办啊,硬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要说这事啊,还是蹊跷,怎么别人走都没事,偏偏他开车路过的时候被石头砸中了呢!”“听说他没祭山?”“山神该祭拜还是要祭拜的嘛,你看那山头都炸成啥样了!”村里老人皱着眉头聊到。
祭山“祭山”指的是祭拜山神,老一辈人认为山上都有山神,你把人家的地方炸掉了,就要让山神移到别的地方去嘛!也是敬畏神灵的一种。生活也许就是这样,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哪个先来。有人说是他的命,我们总是习惯把无法改变的称之为“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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