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踏上南去的火车回学校,似乎听到一股“轰隆隆”声音在呼喊远行的旅客。
凌晨一点上车,前一晚上忙着赶车就没有时间休息,在空调的催眠下,刚好适合睡觉。
春运期间,人满为患,能有座位已经很好了,想睡觉的话只能靠着后背眯一下眼睛。
目光扫视整个车厢后,忽然,看到考近车厢连接处的那一排位置是空的,心里一阵安慰,默念,终于可以睡觉了。
只有在深夜困到精神崩溃时,才体会到能按时作息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一排三个位置,靠近走廊的两个位置刚好是空的,就跑过去做下。
然后,以包为枕,外套为被子。就想一梦到天明。
恰巧,靠近窗户的他也抽身离开了,三个位置刚好够我把脚也移上去。
不到五分钟,他过来了。
不好意思,占用你位置了。
他回答;“没关系,不用那么客气,你躺一下,我坐久了想站一会儿。”
实在不好意思,那我就不客气了哦!
在睡梦中听到列车员清脆的声音。原来是提醒各位注意保护好贵重物品。切记要随身携带,不能放在桌子上或是座位上。
彻底地被吵醒了。
你去哪里呀?
我很不情愿的说去上学。
他继续问道;“你们学校叫什么名字,你在哪上车的,一个人出门挺不容易的吧?”
他继续追问后,心里生出一丝善意。毕竟,别人也是出于关心嘛!
一一回答了他,又问道,你去哪里呀?
就在这样的琐碎问候中,我们似乎有了共同的话题,可以在列车中度过一段难熬的时光。
经历过几十个小时的行程后,你才会知道时间在车厢中,看外面的景象就是永痕。
因为你自己就是无法移动的坐标,外景的风景会随着距离的远去而变化。
那年,我与他的谈话似乎也成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说他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很小的时候,爸爸就离开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性格一直很孤僻,没有更多的朋友。
喜欢画素描,一景一物,完全可以转化为一种美的表达式。
我还会弹奏“加州旅馆”的曲子,最近在学新出版的哪一首,等我学会了来你们学校给你当场演奏哦!
毫不谦虚地就说;“欢迎你的到来。”
在下车之前,他说手机没有电了,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到时联系。
在一个星期以后,收到一条短信说为我画一幅素描,要用线条勾勒出另外一种美。
两天后,收到了一副好像不太满意的自画像。大概轮廓是我,但五官却不是我。
五官有点粗糙,是我不喜欢的另一个自己。
因为我曾想过要是我嘴巴大了会是什么样子,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不喜欢。
后来,才听说他是拿着我的照片,在画他曾经割舍不了的那份情缘。就是那女孩,让他一辈子不能再爱。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听他提起过是因为她的离开,导致他得了严重的抑郁症。
缘来缘去总有定数。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就是那样的微妙。
从此后,再也没有接到他的任何消息。在后来的两个月中,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是他的爸爸。
在移动公司看到,他的号码只和我联系过,就问我是否知道下落。
我……,愕然,因为后来一直没有收到过他的短信。
那年,我们在火车上相遇后,他去了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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