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终都得学会,如何坦然地去面对世事无常。
在这个元旦已过,春节将至的时候,周围很多人都在总结过去,展望未来。围绕着“新与旧”,大家有太多想说的。在这种时候读茨威格的回忆录:《昨日的世界》似乎也就特别容易引起人的感触。
在这本书中,作家茨威格向我们描绘了一个失落的欧洲。
从1900年之前那个科技进步,文化繁荣,人们崇尚贵族精神的黄金时代到一战猝不及防的突然爆发,再到二战法西斯毁灭性的破坏。
昔日的文明和光荣在大战中被破坏殆尽,最后留下的是一个满目疮痍,愈加分裂的欧洲。
“维也纳、米兰、巴黎、阿姆斯特丹这样的城市,我每去一次,都会感到惊讶和高兴。街道越来越宽,越来越漂亮,公共建筑越来越雄伟,商店越来越豪华。人们在各种事物中都能感到财富在增长、在扩大。”
“可自一九三三年起,搜查、逮捕、查抄家产、逐出家园、流放以及各种形式的贬谪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茨威格本人也在短短几十年中经历了巨变。
他原本出生于奥地利富裕体面的犹太家庭,青年时期写作、旅行、结交各种文化名人,过着文艺到不能再文艺的生活。
而年过五十时,他失去了一切。他的作品在德语世界被禁(仅仅因为他是犹太人),他本人被迫流亡海外,眼看着同胞被送往集中营而无能为力。
“正如我的家、我的祖国、我的自信心、我的自由、我的没有偏见一样,都已属于过去。”
命运对他很残忍,对他那一代人都很残忍,可任谁都无处去伸冤。
作为芸芸众生中渺小的一员,在面对巨大的时代洪流时,似乎只能说一句:“我们命该遇到这样的时代。”
《昨日的世界》写的是旧欧洲,回忆的是茨威格这个文豪的一生,但时代的变迁何尝不发生在别的地方,命运的翻云覆雨手又真正放过了谁。
正所谓:“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一切都会过去。好的、坏的、兴盛的、衰落的,没有什么一成不变。
钱穆在《国史大纲》序言中告诫我们读历史要带着温情与敬意,看到前人的痛处、看到前人的难处,才能更好的理解现实。
我们这一代生活在和平的年代,成长于一个快速发展的国家,新科技不停地涌现,经济一直在增长。这是一种恩赐,而不是理所当然。
现在好多人动不动就说什么要抓住5G时代,跟上风口,到处都有人预测下一个十年会有怎样怎样的趋势。
其实,行业怎样,形势怎样,时代人心怎样,我们个人是无能为力的。
我们能做的只有认真地过好每一天,尽力地把手边的事做到最好,不把遗憾留到明天,因为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茨威格最终在1942年流亡巴西时自杀了,没能等到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他的遭遇让人同情,他的绝望我们却无法真的感同身受。
地球像飞轮一样始终按自己的节奏旋转,从不停顿,从不关心个人的命运。
希望大海风平浪静,却常常有狂风和恶浪;希望江河一泄千里,却常常有漩涡和激流。
也许正如书中所写:“只有经历了光明和黑暗、和平和战争、兴盛和衰败的人,才算是真正生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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