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思远偷腥,我怎么办?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么?我不知道。
01
和翁思远从自由恋爱走到今天,我们经历了十个春秋。
就像大多数的女人一样,进入婚姻的我们,总是盲从的。忙着恋爱,忙着结婚,忙着生孩子。
好像每个人都在赶着做事,却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有了孩子后,我安心做起了全职主妇。
毕竟,翁家不在意我赚多少钱。
在县城,翁家的产业遍布全镇,而翁思远给我的任务是安心带孩子。
这男人的嘴,是骗人的鬼,此话真不假。
就在最近,我发现了翁思远有些异常。
他的眼神里有闪躲,问起一些事,也是支支吾吾,似有事瞒着。
02
今天翁思远回得很早,但人醉得不轻。进门就吐上了。弄得满地都是。
我埋怨他给我找事干,他则笑着道:“老婆,舒颖,今天太爽了。喝得真爽。好久没这样快活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他不快活。
他翁思远开着豪车,住着豪宅,从小不愁金钱,难道他也有不快活?
我看着一堆秽物,不禁想吐。
但没办法。此刻阿姨不在,只有我自己上阵了。
清理完地面,又将翁思远的脏衣物塞进洗衣机,却见几张纸片落下。不偏不倚地砸中我的脚。
几张餐饮发票躺在地上,我拾起来一看,是云上城的。
翻看了会儿,貌似没什么,但其中的日期引起了我的注意。
云上城的发票是规矩的机打票,每张票的日期清晰可见。唯独一张票的日期很模糊,难以判断。
对着灯研究了半天,我发现这块好像是人为的损坏。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是谁呢?
女人的敏感促使我拿起票,对着鼻子闻了闻,一股扑鼻的香水味呛得喉咙生疼。
其他几张都是笔墨味,唯独这一张香水四溢。
是服务员抹了新香水,还是吃饭的是一位瘦高的女人,而且清丽可人......
03
翁思远对这些事很马虎,他是几天后想起来问我要,跑来找我道:“老婆,那天洗衣服,有瞧见几张纸么?就是餐饮的票?”
我故作傻子,说:“什么餐饮的票?你怕是放忘了吧?别赖我。”
拿我没辙,翁思远走了,悻悻的,转过头瞄我几眼。
循着这张餐饮票,我站在云上城门口良久。
下午五点的云上城是镇上有名的去处。
不管是光鲜靓丽的人儿,还是衣着朴素的路人,他们交相辉映,共同打造出云上城一派动人的画幅。
踏进大门,一个清素的女人问我:“你好,女士,您是一个人就餐还是几个人?我好帮您安排座位。”
我,我当然是一个人。
我仰着头说:“怎么的?一个人不给吃饭呀?”
女人嘴角一弯,说:“不会,不会,您是一个人的话,我给您安排靠窗的位置。便于您边吃边赏景。”
转得挺快的。
我拍拍爱马仕的包,跟着她到窗边落座。
夜幕越来越黑,天空中渐显出一轮弯月。
我吃着菜,细致地观察大厅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清丽的女人。
吃完饭,我去到收银台结帐,故意掉落那张票出来,并做惊讶状说:“哎呀,不好意思,弄乱了你们的前台。”
小票果真藏着事,一个瘦弱的女孩说:“女士,这张票好重的香水味,闻着好熟悉。”
我夹着那张票,说:“怎么个熟悉法?是你们店里的姐妹在用这款香水吗?”
女孩想了会儿,说:“好像是都芸姐用这款香水,前些日子,她擦过这款香水。”
哦,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这顿饭吃得值。虽然花了几百块,但三儿被我挖了出来。下一步嘛......
“女士,女士,”女孩轻推我道:“您拿好票,包括这张。”
“好的,好的,”我笑眯眯地卷好两张票,往门口走。
门口的男生帮我拉门,我将赠品转到他手上,并问他:“呃,帅哥,打听下,你们店的都芸是哪位?我有张票忘拿了,刚才找她半天,没找到。”
男生是新来的,挠挠头道:“好像是那个,那个女生。”
是她......那个引我入座的女人。她的确瘦高,并且清丽,只是衣着素了点,妆淡了点儿。
04
要说我和都芸的正面对垒是几天后。她亲自来找的我,擦着那款熟悉的香水,悻悻而来。
都芸的妆扮稍显成熟,衣着也是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风尘。
我请都芸在楼下的咖啡厅议战,我确定她是带着怒气来的。毕竟我没有主动去找她,毕竟我知道了她的存在,却不恼。
都芸搅着咖啡杯,一脸地不悦,问道:“怎么的?你一点都不怒?知道了翁思远偷腥,也不怒?”
我,要怒吗?我不知道。知道另一个女人的存在时,我一点也不怒。没有忿恨,没有鸣嚎,一切是那样的淡然,宠辱不惊。
都芸似乎很不屑我的反应,说:“舒颖,翁思远不爱你,你该离开他,让出这个坑。”
哎,真是没文化的人。把自己当成了萝卜,只为了填满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坑。
我讪然笑道:“你,确定能填进这只坑?你确定翁家能待你?你是不是高看了自己,低估了翁家的眼光?”
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翁家的家公是个刻薄的人,他不是谁都看得上的。当年我和翁思远能走进婚姻殿堂,是得到他的首肯的。
都芸显然不拿这些当回事,抬起巴掌大的小脸,说:“别拿这些吓唬我。我不是吓着长大的。有翁思远拽在我手里,我还怕那两个老不死的。”
唔,显然低估了对手的实力,高看了自己的蛮力值。你拿翁家的二位老人不当回事,看有你哭的一天。
05
都芸有没有哭的一天,我怕是看不到了,但翁思远却在我面前哭着道:“舒颖,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爱的是都芸,不是你。你放过我吧。”
一前一后,两个人像约好了似的,只是一个蛮横,一个装弱鸡男。
我看着翁思远的鼻涕,不禁想笑,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变成了这样?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装弱鸡。也是,他知道我吃这一套,夫妻多年了,他早已将我摸得透透的,吃得定定的。
我掏出那张票,甩给他,说:“翁思远,你的情人真是厉害,故意诱我去找她,让我知道她的存在。呵呵......”
翁思远不明所以,恍惚着说:“什么去诱你找她,什么厉害?你都说的什么......”
“你,”我气得想扇他一掌,但扬起的手止住了动作,凝固了片刻后,又无力掉下来。
我放过了翁思远,更多是想放过自己。
离婚后,我离开了翁家。我有一套婚前的小房子,虽然面积不大,但足够我跟宝宝住了。
再说到都芸,我都是从旁人的只言碎语中得知她和翁思远并未有成婚,因为中间拦着一只拦路虎,翁家公和家婆。
翁家公哪瞧得上一个把自己当成填坑的女人,何况这个女人并不讨他喜欢。
对于这些风雨,我真懒得搭理,毕竟我的生活忙碌得一塌糊涂,没有闲暇照顾别人的感受。
06
我在店里忙着,指挥着员工们搬货。明天是新年,今天必须要上满货,以应对应接不暇的购物流。
自从做了这家店,我的状态越来越好,反倒是翁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失却了往日的风采。
翁家公说过几次,想加大投资,帮我把店面拓大,可是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和精力。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去为之,是拿钱作贱。
家公借我的钱,是要还的。虽然我打了借条,承诺付息,但我不想再欠上人情债,不能将别人的情份随意嚯嚯。
想着年后应该能还清家公的钱时,一个人影闪现,他快速走到我跟前,挤着笑说:“舒颖,老婆,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爸要我来帮帮你,说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是翁思远,他仍是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发型,但是那双鞋却布满了风尘。
我嘲笑他道:“翁思远,你这鞋多久没擦了?是都芸不给你擦?还是你们家没抹布?”
翁思远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看向鞋说:“这,这个,都芸没给擦,所以我就这样出来了。”
哦,想想以前都是我刷干净他的鞋,放置在门口。他只需要伸出脚,裹进鞋里,便能轻松出门。
不扯这些陈年旧事了。所有的过往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我不在,而他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我推搡着翁思远出去,不想他碍了我的眼。
当年他义无反顾,而今我是大义凛然。
07
翁思远的纠缠我始料未及。不是都芸来找我,我哪知道那些烂事。
都芸哭哭啼啼来的,不像她第一次的会晤带着火药味,这一次她甚是绵软。
她跟着我搬货物,嘴里是数落着翁思远的不堪,“舒颖姐,你不知道翁思远有多懒,从来不洗澡、不洗袜子,那袜子都能立起来了。”
我噗嗤笑道:“立起来好呀,省得用水了,拍拍打打还能接着穿。”
都芸被弄得哭笑不得,说:“舒颖姐,你去给家公说说呗,让我进他家的门,都两年了,我和思远不清不楚的,像哪回事。”
我去说?我和翁家已经没有关系了,要说有关系,仅剩的是那点钱上的借贷关系。可眼下,连这点关系,我也准备挥刀斩断。
都芸被打发走了。是悻悻地走的,跟翁思远一样。
08
还完翁家公的钱,我准备走,家婆却留下我说:“舒颖,别急着走,我和你家公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再投点资?你这店生意越来越好,可以做成连锁,扩大规模......”
我拂了拂手,以示不行,“家婆,现在的生意看着好,但这两年不是疫情嘛。我们缓缓吧,哈。”
对家婆、家公,我总是客气的。他们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投了钱,帮我做了现在的店,无论如何,我不会直接拒绝他们的。
家婆临走前非要抱抱我,说:“舒颖,是思远对不起你。我们翁家对不起你。那时候我们把你当保姆使唤,认为女人的价值就在家庭,只要带好孩子,护理好家,就是最好的。现在看来,是我们埋没了你的才能,不该陷你于困顿中。”
家婆的水平高,说话也是一招击中,我哭了会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对于翁思远的要求,我没答应,他说:“舒颖,要不咱们复婚吧。爸妈、孩子,都需要你。好不好?”
我讥笑他,“你总是想着最好的,却选了最差的。自己的选择自己承受,如果世界上有卖后悔药的话,你是虔诚的主顾。”
是啊,时间对每一个人是公平的。没有后悔可言,没有撤退可言,哪怕错了,也请自含苦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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