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是我这枚每日往返市郊上班族的必修课。对我这个“起床困难户”来说,每天会有无数个继续贪恋被窝的理由。不过,也只需一个错点就会坐不上车的“死穴”,就足够治好我的“懒癌”,让我每天闹钟一响,刹那清醒、瞬间秒起。
美剧《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精细到极致的麦瑟尔夫人每天晚上给窗户留一条缝,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叫醒自己。而粗糙如我,每天叫醒我的只有闹钟。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来没来得及敲开我的窗,我便已经把自己从温暖的被窝撕起,开始了我朝五晚九的一天。起床气,总是埋怨我太早把它带离滋养它的大床;瞌睡虫,也恼我总是日日用可怕的闹钟,早早惊扰它的好梦。两个小家伙忠实内心的“暴力”我,却又莫可奈何的配合我。不得不承认,这才是生活最真实的状态。
好在,生活总是于无奈处,结出意外,令人惊喜。好比现在,粉红色的晨蔼从天际线送来问候,向我道了今晨的第一声早安。记得小说《根》里,即使在被奴役的生涯,那个不苟言笑的黑人大叔也会觉得:早安,是一天最美的话,胜过万语千言。这种思想闪着智慧的光芒,像沙漠里开出的绚烂的花,弥足珍贵。所以,我向穿着粉色纱衣的晨阳回以微笑,默道早安。起床气和瞌睡虫双双遁形,这意味着新的一天,在愉悦中正式开启。
在这种愉悦的香氛里,我看到,粉色的晨蔼里,宁静的村庄,还在沉睡,不见一缕炊烟;几只牛羊散落在经过的田野,于冰天雪地中呈现出一种悠然的闲情,却不见牧羊人的身影;葱茏的原野,芦苇荡正在悄悄梳妆,我偷瞧见一身雪白晶莹的衣霜;大风车无声地缓慢旋转,守护着寂寞的戈壁,就像油画里古老的水车,守护在宁静村庄;像雪一样白的盐湖,和皑皑白雪合为一体,铺开在卧龙一样的山脚下,正和了张岱《湖心亭看雪》中“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巍巍博格达峰,像一个矗立天际的上神,用悲天悯人的目光照扶四海八荒,有大领主霸气,也有守护神的端肃;这时,有鸟儿的身影轻捷略过,若是打开窗,定能听到它满足的欢歌。
这些美好的瞬间,是终日经过我窗前的风景。我想,这定是可爱的大自然,安抚我日日早起的福利。再次看向已经升起的太阳,带着初升的柔和金光,正朝我微笑眨眼,像是回应我猜中了万物的善意,不枉它一番安排布置的老怀宽慰。一时间,所有的温暖化进眼底,我微笑着在心里低语,道一声:早安,终日从我窗前经过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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