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8、9月份,学校开始组织红卫兵,秋之牛榜上无名,为此,找学校管人事的张老师理论,秋牛于1965年5月在学校入团(初三),家庭成分是工人,在当时是响当当的“红五类”,为什么不让秋牛加入红卫兵?张老师回答说,家庭成分调查过了,工人不假,你是团员也不假,但你有海外关系,社会关系复杂,不能加入红卫兵。秋牛一听就火,这事1965年入团时已核实过,伯父在新加坡当工人,土改时,家乡给评的是华侨工人,这也算社会关系复杂。况且,我的家乡是著名侨乡,解放前为谋生到东南亚一带的人数比在家乡的人数还多,这也算社会关系复杂?秋牛当时只有17岁,也找不出什么理论跟张老师理论,临出她的办公室时,我回头问她,能当团员却不能当红卫兵,为什么?张老师语塞。秋牛拂袖而出,为此,见到她,绕道走,不称老师。十多年后,秋牛又见到她,理解她也是执行政策之人,仍称她为老师。
1966年9月中下旬,城里的红卫兵筹备到北京参加国庆活动,接受毛主席的检阅,把我们这些非红卫兵的羡慕死了。我们班56人,红卫兵5人,非红卫兵51人,已经停课,整日无事。某日,有同学通知,学校同意一批同学和老师出去进行革命大串联,到学校一问,真有其事,并给开出串连介绍信,连同秋牛在内共三人。于10月2日出发,到广州市,又遇见同班同学,一共8人,结伴北上。
第一站我们到达湖南长沙,参观了湖南长沙师范学校,韶山毛主席旧居;第二站到达武汉,参观了武汉长江大桥,到华中农学院串连,见有红卫兵在登记签名,走近一看,原来学校有《毛主席语录》赠送,送完就登记,留下地址待寄,我们就登记8本,至今尚未收到。
1966年10月14日到达我们伟大首都――北京。在北京期间,我们住在永定路五一小学。学校的高音喇叭整天播送毛主席语录,把祖国各地来的红卫兵、革命师生称为是“毛主席请来的小客人。”
按当时首都革命师生接待站规定,每批来京的红卫兵、革命师生只能安排4天住宿,要不,北京压力太大。到了18日,我们已经住了4天,按原规定,要离京,但有消息说,毛主席要接见,没让走,18日接见后,返城车票未能安排,又向后推。月底,我们想到大庆,接待站的车票已经安排好了,27日来了寒流,把我们冻坏了,赶紧到接待站换车票,回广州的没有,就换了上海票,一共在北京住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中,除了毛主席接见外,我们都到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人民大学等学校抄大字报,秋牛抄了三本笔记本。
除了抄大字报外,我们还参观了军事博物馆和历史博物馆,故宫关闭,没让参观,只在天安门前留个影。
我们每天都要洗澡,五一小学没设备,我们中有一位同学的哥哥在中央党校当老师,我们转了两路公共汽车才到党校,路过颐和园,都没进去,可见革命的自觉性多高,其他的旅游点更不用说了。
1966年10月18日,受到毛主席接见(第5次)。那一次,毛主席等中央领导坐的是敞逢吉普车,接见的地点是在北京西郊北路,就是在人民大学附近。红卫兵和师生在路两旁,前面的解放军站成人墙,每人手里拿的都是毛主席语录,都是心情激动,都在振臂高呼,都掂着脚尖张望,看看毛主席从那个方向来的,其实谁也不知道是在那个方向。就在呼喊、张望时,有人喊道:“毛主席来了,毛主席万岁!”大家就跟着喊“毛主席万岁!”都拼命往前挤,又都挤不上,就在紧张时刻,我从前排高举的手臂的间隙中间看到车队缓缓驶过来,毛主席就站在第一辆车上,看到只有几妙时间,车已驶过,赶紧回头,见到的是朱德同志,再后看,就是刘少奇同志,后面的都不认识了……
除了激动,还是激动,在当时来讲,是一件非常光荣和了不起的事。
读过一本书,记得一段话:岁月,牵着季节的衣角,迈进了冬的门槛,风已寒,叶已枯,转眼,一季花事,便埋进了尘埃。闲来无事,泡一杯淡茶,对着窗子,对着时光,细细啜饮,慢慢品味,暖意抵达心底,唇齿之间,皆是生活的馨香和岁月的味道,令人咀嚼不尽,品味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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