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交锋：吴王夫差的仇恨

作者: 已阅君 | 来源:发表于2024-09-26 08:03 被阅读0次

春秋战国故事264

吴王阖闾打败楚国之后，威震中原，开始沉溺于游乐之事，于是大规模修建宫室，在吴国新建长乐宫，在姑苏山上修筑高台。姑苏山在城西南三十里处，又叫姑胥山。阖闾派人在胥门外顺着地势修筑了曲径，连通山路。春夏时节，在城外处理政事，秋冬则居于城中。

有一天，他忽然想起越国人攻打吴国的仇恨，谋划要报复，又听说齐国与楚国互派使者往来交好，愤怒地说：“齐、楚交好，这是在北方给我制造忧患啊！”便打算先攻打齐国，然后再对付越国。

相国伍子胥进言说：“邻国之间交往互访是常事，齐国未必会帮助楚国来危害吴国，不可贸然出兵。如今太子波的元妃已经去世，他还没有继室，大王为何不派遣使者向齐国求婚？如果他们不答应，再征伐也不晚。”阖闾听从了他的建议，派大夫王孙骆前往齐国，为太子波求婚。

齐景公这时已经老迈，意志消沉，精神不振，只有一个幼女还留在宫中未出嫁，不忍心把她远嫁到吴国。无奈朝中没有贤臣，边境没有良将，齐景公担心如果拒绝吴国的要求，吴国兴兵来攻打，齐国就会像楚国那样遭受灾祸，后悔都来不及！大夫黎弥也劝齐景公与吴国联姻，不要激怒吴国。齐景公不得已，只好把女儿少姜许配给吴国。

王孙骆回复吴王，吴王派遣使者送聘礼到齐国，迎接少姜回国。齐景公既疼爱女儿，又畏惧吴国，两种念头交织萦绕，不觉流泪哭泣，叹息说：“如果晏平仲、司马穰苴有一人在这里，我哪里还会担忧吴国人呢？”对大夫鲍牧说：“烦请您替我把女儿送到吴国，这是我的爱女，嘱咐吴王好好对待她。”临行前，他亲自扶少姜登上车，送出南门才返回。鲍牧护送少姜长途跋涉，到了吴国，恭敬地传达齐景公的命令，又因为仰慕伍子胥的贤能，与他深深结交。

少姜年纪尚幼，不懂夫妻之乐，与太子波成婚之后，一心只思念父母，日夜哭泣。太子波多次安慰，她仍哀伤不止，逐渐忧郁成病。阖闾怜悯她，于是将北门城楼改造得极其华丽，改名为望齐门，让少姜每天在上面游玩。少姜倚着栏杆向北眺望，看不到齐国，心中更加悲哀，病情愈发严重。临终时，她嘱咐太子波说：“我听说在虞山的山顶，可以看到东海，请求把我葬在那里。如果我的魂魄有知，或许还能望见齐国！”太子波上奏给父亲，于是把她葬在虞山顶上。

不久，太子波思念齐女，也得病去世了。阖闾想要在诸位公子中，选择可以立为继承人的，心意还没有确定，想要召伍子胥来决断。太子波的前妃生的儿子叫夫差，已经二十六岁了，长得高大英俊，一表人才，听说祖父阖闾选择继承人，就先去拜见伍子胥说：“我是嫡孙，想要立太子，除了我还有谁！这就在相国您的一句话了。”伍子胥答应了他。

不久，阖闾派人召伍子胥，商议立储的事情。伍子胥说：“立太子应当立嫡子，这样就不会产生变乱。如今太子波虽然去世，但是还有嫡孙夫差在。”

阖闾说：“我看夫差，愚蠢而且不仁慈，恐怕不能继承吴国的大统。”

伍子胥说：“夫差诚信而且爱人，注重礼义，父亲去世儿子接替，这是典籍上的明文规定，又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阖闾说：“我听你的，你要好好辅佐他。”于是立夫差为太孙。夫差到伍子胥家叩头称谢。

周敬王二十四年，阖闾年老，性情更加急躁，听说越王允常去世，儿子勾践新立，就想要趁着越国办丧事攻打越国。伍子胥劝谏说：“越国虽然有袭击吴国的罪过，然而现在正在办丧事，攻打他们不吉祥，应该稍作等待。”

阖闾不听，留下伍子胥与太孙夫差守国，自己带领伯嚭、王孙骆、专毅等人，挑选精兵三万，出南门向越国进发。越王勾践亲自率领军队抵御，诸稽郢为大将，灵姑浮为先锋，畴无馀、胥犴为左右翼，与吴国军队在槜李遭遇，相距十里，各自安营扎寨。两边挑战，不分胜负。阖闾大怒，于是率领全军在五台山列阵，告诫军中不得随意行动，等越军懈怠，然后乘机进攻。

勾践望见吴阵上队伍整齐，兵器铠甲精良，对诸稽郢说：“他们兵势很强，不可轻视，必须用计打乱他们。”于是派大夫畴无馀、胥犴率领敢死之士，左边五百人手持长枪，右边五百人手持大戟，一声呐喊，全部冲向吴军。

吴军完全不予理睬，阵脚都用弓弩手守住，坚固得像铜墙铁壁。越军冲击三次，都无法攻入，只得返回。勾践无可奈何。诸稽郢密奏说：“可以利用罪犯作战。”勾践领悟了。第二天，秘密传达军令，把军中所携带的死刑犯全部调出，共三百人，分为三行，都袒露衣服，把剑横在脖子上，从容地走向吴军。

为首的上前致辞说：“我们的君主越王，不自量力，得罪了贵国，导致你们前来讨伐。我们不敢吝惜生命，愿意以死代替越王的罪过。”说完，依次自刎。吴兵从未见过这样的举动，非常震惊，都注目观看，互相议论，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越军中忽然击鼓，鼓声大振。畴无馀、胥犴率领两支敢死队，各自举着大盾牌，手持短兵器，呼喊着冲上来。吴兵心慌，队伍乱作一团。勾践统领大军继续前进，右边有诸稽郢，左边有灵姑浮，冲破吴阵。

王孙骆拼命与诸稽郢对抗。灵姑浮挥动长刀左冲右突，找人厮杀，正好遇到吴王阖闾，灵姑浮挥刀就砍。阖闾向后一闪，刀砍中右脚，伤到了脚趾，一只鞋子掉在车下。幸好专毅的军队赶到，救了吴王。专毅身受重伤。王孙骆知道吴王受伤，不敢恋战，急忙收兵，被越军追杀一阵，死者超过一半。阖闾伤势严重，立刻班师回营。灵姑浮取吴王的鞋子来请功，勾践非常高兴。

退兵途中，阖庐因为年老，不能忍受疼痛，在距离槜李七里的陉地死去。伯嚭护送灵柩先走，王孙骆领兵断后，缓缓返回。越军也不再追赶。

吴太孙夫差迎接灵柩回国，守孝继位。占卜后，选择在破楚门外的海涌山安葬阖庐，征调工匠开凿山体作为墓穴，用专诸所用的鱼肠剑殉葬，还有剑甲六千副、金玉之类的陪葬物品充满其中。专毅也因伤势过重而死，附葬在山后。随后，夫差下令把工匠全部杀死殉葬。三天后，有人看到安葬的地方有白虎蹲踞在上面，因此命名为虎丘山。后来，秦始皇派人发掘阖闾的墓，挖开山体寻找宝剑，但没有找到，开凿的地方变成了深涧，就是现在的虎丘剑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