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好的周末,抛下日常工作琐事,急切地去看望在家疗养的父亲,身体欠佳的母亲,还有耄耋之年的祖母。
看家里较为凌乱我便主动打扫起来,楼上楼下的忙的不亦悦乎,收拾妥当我晃悠一圈发现阁楼的小房间门紧闭,心想好长时间没进去了,好奇心促使我去看看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推门而入,里面倒是整整齐齐,房间角落里一个什么东西用一条旧床单遮盖着,掀开一看原来是台脚踏缝纫机。看着那台面板仍旧铮亮,机头上那只欲翩翩起舞的🦋牌缝纫机让我的思绪似乎又开始泛滥起来......
那台缝纫机应该在我记事的时候就在家了,一晃将近40个年头,母亲曾说起当时家里需要靠这个缝纫机做裁缝,家里实在没有钱,就用结婚唯一的金戒指换了那台缝纫机。那时的脚踏缝纫机在那个年代绝对属于高贵之物。就连条件好的人家结婚的四大件里都包括它。那时的四大件是指“三转一响”,分别是收音机,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在我的童年,收音机、自行车和手表还是很常见,而缝纫机相对来说拥有的人家就很少。
小时候,我就觉得家里的那台缝纫机很神奇,那针头处不停地伸缩,竟能缝制衣服。每当母亲使用缝纫机时我和哥哥就会围在周围,时不时伸出一只脚,同母亲一起去踩踏板。而右手那个小手轮,母亲经常在停顿之后,用手轻拨一下,并能用它掌握速度和进度,整个机身像一匹马的形状,所以在乡下很多人称之为“马神”,长大后觉得,大概英文machine就是这么译过来的......(呵呵)
那时候我们全家的新衣服都是在缝纫机下流淌出来的,总是凝神于母亲劳动时,看那一根长线游走于布料之间,结合出我们盼望的美丽。家里那些美丽的窗帘,枕套和衣服,都是开在我们眼中的幸福。多少个夜里,缝纫机的“嗒嗒”声随着昏暗的灯光轻轻撞击着四壁,也撞进我的梦乡,梦境如水,波澜不惊……
缝纫机不用的时候,机身可以放到台面之下,于是就成了一个很平整的平面,就像课桌一样,所以平时跟哥哥为了抢这个所谓的“课桌”经常吵架。在这个桌面上写作业感觉文思如泉涌,速度那是相当快。思索时还可以蹬几下,虽然有时蹬不动,但我们总有办法,把侧面传送轮上的皮带拆下,就可以蹬着绕空圈了,渐渐地缝纫机成为了我们的玩伴。有时候左邻右舍的人也会拿着布料或衣服让母亲帮忙,母亲总是痛快答应,在缝纫机欢快的节奏里,邻人的笑容也开放到了极致。而所谓的报酬都是糖果、糕点、水果什么的,让我们哥俩好一顿朵颐。
母亲很爱护着台缝纫机,给它缝制精美的布套,每次用完都擦得干干净净,机身和台面都是亮的可以照见人影。也经常给一些地方上润滑油,所以用了好多年,还像新的一样。相比于自己单位使用设备的保养,我们就显得那么相形见绌。
在村里的箱包厂里我曾看见有人在摆弄缝纫机时被针头将手指穿透,吓得我够呛,对缝纫机也有一种恐惧感。后来只有在母亲的监督下,也能像模像样缝制一些洗碗用的抹布,在缝纫机上快乐的游走时,才淡去了那份恐惧,不过也渐渐失去了继续操作下去的乐趣……
缝纫机就这样走过我的童年,走过孩童时期最快乐的时光,也走过了母亲最美的年华,可是,我却永远走不出母亲的温暖。那缝纫机的“嗒嗒”声依旧在梦里耳畔响起,唤醒我所有幸福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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