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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会过去,夏夜会过去,蝉鸣之后青蛙也渐渐没了鸣声。星河变作漫天,纵使平原,仍是浪漫。
春日之后的夏夜漫长,常有雨,乐陵在德州北面一点,靠近山东边界,不远是河北。黄夹还要往西,前周就在街的不远处。
在很久之前,时间是不会变化的样子,我盼望着长大,起码是六年级及以上,当然,那并不包含一年级之下。
秋天未到,但似乎已经是秋分之后,我从爸爸妈妈那里回来,不再是幼稚的少年。此前曾说同龄五个,但其中一个其实稍微大些,我们在一年级时才见到,那时不远处开了一间寄宿式学校,双语教学,离我们那里不远,几个人中大概三个在二年级去了那里,待过一年后才回来。
不知为何,那时节有人习惯留级,一年级未曾学好,便再上一年用以巩固。娜娜便是这样的一个女孩,但上的要更多,最开始的时节,我坐教室中段,自己买的凳子,桌子学校会提供。那时排座多半按个头大小排列,女孩子发育早,娜娜又长几岁,便在后面的位置。其他伙伴个子不高,坐在前面的位置。
娜娜方脸,在我们之中最高,梳着马尾辫,听话的很,也有些老实。三年级的时候我同她同桌过一段时间,那时要做卷子,老师把所有答案收了上去。但机灵的同学留了一份,后来在班级里传播,但也算所有人的小秘密。我从希希哪里拿来复制了一份,所有人中娜娜或许知道这样的事情,但她并未复制答案,也许因为听话或者别的,但她始终坚持着不抄答案。
我坐在她旁边,一天课上被她看到,下课便被告了老师,但因为抽屉里面很烂,答案我也不在意的原因,老师翻来翻去,零星半点的不多,但还是被叫到了办公室训话。
我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何会把我拥有答案的事情告诉老师,但似乎这就是小孩子的性格。
而娜娜虽老实听话,但对学习的事情并不擅长,常常考试并不能考好,但作业总是完成。也许是没有方法的原因吧。
当时同学都是家离得不远的少年,很多一开始会有大人来接,但三年级之后便没有了,而我们五个接的更少,住的前周离着学校仅仅一墙之隔,因为太近,一年级下半学期便自己背着书包每天上下学。
当时课业不多,放学后同龄人多,便会一起作游戏,两男三女,游戏多偏女性化一点,跳房子、投沙包,跳皮筋之类,也会下棋田字格,老虎吃小孩之类。
东西很少,但玩的还算开心,大人们在家做饭,我们在柏油路上大呼小叫,饭做好,每家都会在门口大声呼喊着自己孩子的乳名,我们便散开回家。
夏夜之时,大人们会成群坐在路上,我们偶尔也会出去。
馨馨始终话很少,浩浩是与我同村的另一个男生,那时他有些胖,算是村中孩子王,交友广泛,同谁都能聊起来。
几家都是同村,我都要叫人,希希是女生去玩的少,浩浩是男生倒是玩的多。三年级之后,多半是我俩在一起。钓鱼玩卡之类。
娜娜听话至极,家中还有小弟,同我弟弟也是同学,她同我六年同学,但熟悉并不多,是个积极的孩子。
几年来一直是后排的位置,学习成绩不能说好的。她母亲是农村女人,父亲早年外出打工,留下爷爷奶奶,她及弟弟母亲在家生活,她家我去的少,家里有狗,她母亲也不喜欢我们去。总归是很厉害的那种女人。
当时小朋友上学回答问题不似初中,积极的很,手会竖起一大片,老师会点到几个,点到娜娜,便会柔柔的起来,带着难堪,回答问题。
六年级之后,娜娜辍学不再读书,而去打了工。我去城中读书,见到的也少了很多。渐渐变得陌生。几年前再听到,结了婚,变成两个人。
婚礼在家中举行,不太好看的房子,希希作为她的伴娘出席,忙前忙后。很多人去里面抢夺,但她没有笑意,我不明白为什么。
之后的岁月里,我没有再听到相关的消息。最近的记忆是初中之时回家,傍晚时候,我从村头走来,娜娜母亲在道口闲聊,她骑电动车回来,相遇之间,她母亲看她一眼,低下头。她眼睛变的得怯懦,未曾看我,也不敢她母亲的样子,骑车回了家,同她出嫁时的眼神,是相同的。
而她母亲当时看她眼神,我至现在,也未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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