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有一段时间没写了，我以为我会忘。而实际上，已变成一个心结，或是一种负累。因为自己开启一个主题，如果贸然结束，总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有始无终的事儿，而这样的事儿做多了，自己个都会害臊，会无形中给了自己一种压力。于是，又写上一笔，算是临时舒缓一下自己的内心。
昨天，在一个老家的老同学的微信朋友圈里，看到她拍的几张照片。照片是窗边茶几，并排两束插瓶子里的花，对坐两把空椅子。整个一副岁月静好。这种生活经常活在朋友圈，包括偶尔也有我自己的——不管是不是常态，反正大家都喜欢这种——意境。不过，我看得更远，因为我从那窗户里看到的对面的山，以及山上的塔。那是家乡的“塔子山”。我还没走出老家那小城市的时候，一条涟水就把一座城市的区域给规范了，城市在涟水西侧，沿水房子挨得老密，隔远看就是连成片的墙，只是墙上开了好多扇不同的窗而已。涟水的东面，就是一片一片的稻田。城市到农村，除了隔着一条河，没有任何的过渡，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这倒是像我们那个地方的人的性格，来得猛烈也不矫情还不惯着谁。
我在她朋友圈下留言，说看到塔子山啦！她回我家乡变化好大啦！是很大，不过不用她说我也知道。我们是小学同学，有很长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所以她可能不知道我隔三差五个年份也还是会回去一下的。不知从哪一年开始，也不知道谁给的勇气，城市突然就跨过涟水终于往东走起来了。不过人的倔劲儿还是没有变，把市委市政府的楼建到了山脚下——城市总不能再往山上发展了吧？——然后，从市政府掉头往西开一条笔直的大马路连接到涟水，大马路两侧，逐渐垒起好多高楼，马路也横平竖直的，一座新城区就慢慢的形成。
很多年轻人都开始在新城区这边买房，父母辈当然还留在老城区居住，不过，有三座大桥连着河东河西。城市扩大了不止一倍，但现在反而觉得城市怎么越来越小，不像小时候，因为觉得太远，我从来没有去过塔子山。而现在，轻轻松松就经常在塔子山脚下的农家乐吃个晚饭，虽然我还是没有爬上那个塔子山。
印象中，小时候的塔子山没有塔，老辈人说曾有塔，后来被炸掉了。我离开之后的不知哪一年，重建了塔，还装饰了灯，晚上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山顶塔的轮廓。我每次回去，会惊喜于城市的这些变化，因为她变得更美更好了，但也落寞于我熟悉的街道、老房子越来越少了。变化越大，我好像就越像一位异乡客。哪怕我知道我很难再回到那个城市生活，但如果她有一天没有我一个可以回忆的地方，我心里也会很失落。——这也许就是我的乡愁。
2023.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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