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时候,咱班聚会,你不是带她来过吗。那姑娘看上去就不擅长交际,倒是为了你努力去适应。”
岑会猛吸了一大口烟,辛辣的烟草味刹时充满整个肺腔,成瘾的神经麻痹的快感弥漫到四肢百骸,他也不说话,静静听胡杨宁一个人在那絮絮叨叨。
“其实也不止大学的时候,你高中的时候,她还来班里找过你几次。我那个时候就看出来她喜欢你了,可你那个时候······”
胡杨宁觉出后面要出口的话的不妥,悄悄收了声。就算喝醉了,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年,他还知道,有什么,是借酒装疯都不能说的。
可就算胡杨宁不说,岑会也知道他那后半截话是什么。
他那时候喜欢楼桉到发了狂,眼里哪里能容下一个钟意。
“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胡杨宁小心翼翼地问他。
“嗯。”
鬼使神差地,他撒了个弥天大谎。
京城不比z市,他稀里糊涂一撒手,身边的人就不见了。
可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把钟意弄丢了。
说不准为什么。
“是吗?”挑起了高中烂谷子的胡杨宁很是心虚,干干巴巴地笑,补救似地挽回,“真好啊,你们还在一块儿。当初钟意瞧你的眼神从高中到大学,一直都没变过,我就知道你们能长久。”
岑会刚就着酒楼大厅的垃圾桶捻灭手里的烟头,想要找个借口回酒宴上了,此时闻言回过身来问他:“她瞧我····是什么眼神?”
被岑会这么一问,就是客套说说的胡杨宁也愣了,可刚才那话也不全是客套,钟意看着岑会的眼神,他确实记忆深刻。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搔搔头,“就······好像···好像庙里参拜的香客。”
胡杨宁的意思是,绝对的仰慕和虔诚。
“走吧,再晚回去,咱们就要被罚酒了。”
他转身回去,眼里的光和黑夜里的烟头的火光一样,扑朔明灭。
岑会和胡杨宁回去倒是没怎么多受刁难,主要是席上的人大多都醉得不轻。就是这样,也有不少人叫嚷着去KTV喝第二轮,推搡吵闹一直持续到门口。
岑会先前累积的烦躁和厌倦此时已经濒临崩溃,一晚上人皮的笑脸面具摇摇欲坠。
一群人各怀心思,话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让冲着胡杨宁说的那句“叙旧”才过来的岑会觉得自己真是个sb。
他一直这样,在什么事情上都是,今天的事情是,以前的事,也是。
不,是更是。
他站在人群里被推搡起哄,刚开始喝得猛了,没发觉,这时候才发现红白不忌涌上来的后劲又多大,人潮里的热浪也烘托着作恶,搅得脑子天翻地覆。
视线迷离的时候,他恍惚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不用送了,我自己能回家。”
岑会不自觉眯起眼,想要聚焦看清声音的主人。
不是她吧,怎么可能是她呢。
要是能见到,又怎么会杳无音讯了三年。
可他内心还是吊着一口希望。
万一呢?
等到能够看清时,岑会浑身的血液都冷却了下来。
又在下一刻,奔向心脏,发出盛大的沸腾声。
钟意
真是····
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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