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九年,作家夏婕在新疆访问王洛宾后,发表了三篇《王洛宾老人的故事》。台湾女作家三毛从小就爱唱王洛宾改编的《在那遥远的地方》《达坂城的姑娘》等民歌。当她看到报道后,特别兴奋,立即查询了王洛宾的联系方式。
一九九O年,三毛参加大陆旅行团,以《明道文艺》代送王洛宾稿费的理由,见到了王洛宾。经过了两天接触,相谈甚欢,三毛为王洛宾坎坷人生和艺术才华所倾倒,可能也包含着敬仰、爱慕、同情等多种感情因素。回到台北后,三毛将采访王洛宾的情况整理成《西北歌王王洛宾一鞭钟情》一文发表,文章产生了巨大的社会效应。而王洛宾则应大陆媒体之邀,写了两篇短文《海峡来客》、《回访》在全国政协《团结报》上发表,诙谐、幽默地评价了三毛艺术修养和时髦的艺术形象,在海峡两岸广为转载。
在三毛离开大陆不到一个月,就给王洛宾写了信,信中毫不掩饰对其的爱慕之情。面对三毛的炽热情感,己经七十六岁高龄的王洛宾,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彷徨:萧伯纳有一把旧雨伞,早已失去了雨伞的作用,但他出门仍带着它,把它当拐杖用。王洛宾自嘲又诚恳地说,他就象萧伯纳那把破旧雨伞。之后,王洛宾减缓给三毛的信。为此三毛责怪王洛宾:“你好残忍,让我失去了生活的拐杖”。
当三毛再次从台湾到王洛宾身旁,对于三毛至深至诚的忘年情,年近八旬的王洛宾顧及环境、家庭子女、社会影响和现实生活赋予他的理性,没有贸然接受三毛的追求。而当三毛离开后,王洛宾才彻悟到自己失去一份多么宝贵的感情。一九九一年一日三日,年仅四十六岁的三毛吊颈轻生。三毛死后,王洛宾一段时间开始不断喝酒,麻醉自己,并因酒精中毒住院。
失去了才懂得宝贵,失去了才开始痛惜和悔恨。三毛对王洛宾的爱慕,谁也无法推断和分析,只有王洛宾自己知道和明白,这位一生写了一千余首歌曲的西北歌王,为三毛写了他人生的最后一首歌,歌名叫《等待》。
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再等待,
我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再徘徊。
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
请莫对我责怪。
为把遗憾赎回来,
我也去等待,
每当月圆时,
对着那橄榄树独自膜拜,
你永远不再来,
我永远再等待,
等待等待…
越等待,
我心中越爱。
三毛和王洛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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