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世界,真的让人眼花缭乱,让小天这个从没出过城市的农村孩子,不但在眼睛上应接不暇,而且在心里还惴惴不安,自小就有点怯生的他,自是老想着回到自己曾经的那个小村子里去。
幸亏小天的妈妈对自己儿子很是了解,将一切能请到的假都请了,用所有能陪伴他的时间来陪伴他,使得他大大地缩短了对城市新生活的不适应之期。
小天妈要嫁的那人,小天他见到了;那人的女儿,他也见到了。其实,又何止是见到这么筒单呢,他们都住进了人家的家里了。
那人长得不咋地,矮矮的,面容看上去像是有些什么病。而他的女儿倒是长的很标志,只是那智商确实是有点小状况,时不时会掉一下线。
不过这在小天眼里看来也并不算什么,因为他觉得他自己比人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村里就有个小花名,叫做“大牛古”。别以为这个“大牛古”是一个多好的名称,“牛”指的的是木讷、固执,而“古”指的是脑子古板呆滞、不灵活……
那人的房子位于城市的近郊地带,是一套六层半的私建住房,单层面积并不大。一楼除了一个小房间外,其余的都用来做车库用。二楼以起,每层布局完全一致,都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在小天母子没有到来之前,这栋六层半的小楼中就只住着这一矮一傻父女两人。
这矮男人除了这女儿,便再无其他子嗣,既没旁亲也没远戚。
小天和小天妈妈一入城就住进了这里,可见小天妈妈与那矮男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是有多深的了!看来,就只差那一张纸和那一个仪式而已!
傻姑……啊不对!她并不叫“傻姑”,而是叫做“云姑”。云姑一见到小天就急着向他表现出她的“热情”——她紧紧地拽着小天的手,笑嘻嘻地,口中念念不停:“相亲……相亲……相亲……”
那个矮男人原来是个做木头生意的小商人,现在开了个木材加工厂,不大,也就是不到十个员工的那种。生意嘛……还是算可以吧!
这地方原本是郊区中的一个小村落,因为城市扩建了,所以被纳入了城市的版图中。
矮男人一见到小天和小天妈妈,便总是乐呵呵地,也不知道这两母子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可以使得他那般的高兴?
写到这里也应该说说那矮男人的名字吧?不然老是矮男人、矮男人地,一来不尊重人家,二来这么写也很不科学。
其实,他姓吴,名字么?叫戴良——吴戴良。
怎么样?这名字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耳熟呢?有没有觉得有点像“武大郎”呢?
你可真别说,他不但名字像,连身材都像呢!——这里面可不要想太多了哈!小天妈妈虽然也有着潘金莲那样的美貌,却完全没有潘金莲那样恶毒的心哦。
入住这一栋六层半的房子后没过多久,小天和妈妈便双双来到了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这里也不要误会啊!这个“双双”是指“两双”的意思,其当中当然是小天妈妈和吴戴良为一双、小天和吴云姑为一双的了!
领过了结婚证,接下来的就是操办婚礼的事儿了!也不知道这个吴戴良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自己的婚礼和女儿的婚礼安排在同一天和一场所中进行。就不明白了,这是“亲上加亲,喜上加喜”的意思吗?我看倒未必!——不过,对于小天他个人而言,兴许还真的是!
那都是后话了,这里先不去多说,就且说这一场“前看不见古人,后不知有无来者的”别开生面、独树一帜的旷世婚礼吧,那搞得——可是真个的那一个叫热闹非凡!
这样婚礼,不独是那酒楼上的现代化气派场面,还有回归小楼里后的从古老传统习俗当中截取的一个细节部份——洞房前,先掀一掀新娘头上的红盖头。
这是会折腾,还是真的懂得讲究情呢?故事没到最后,就无法知道确切的答案。
当一切的客人都散去,便回归小楼。两新娘提前回去,小天妈妈在三楼,吴云姑在四楼,都各自头戴红盖头,身穿红嫁衣,默默地坐在新房内等候着自己的新郎官。
婚宴上的那一番杯觥交错,劝酒频频,对于小天这个刚从乡下出来的小子而言,受关注度自然是无和那吴戴良相比,虽然他也是头昏眼花的,但还算能挺得住;而吴戴良就不同了,早已不胜酒力,所以他一上到二楼,便直奔厕所……一阵狂吐之声,之后,就传来了如雷般的鼻鼾声……
小天也是意识迷糊,眼花头昏。他艰难地扶着楼梯的扶手,上到了二楼后又往一楼下走去……原来,鞋子掉了一只!
穿回那只鞋子后,小天就又扶着扶手,艰难地、摇晃晃地向楼上走去……
楼梯中,并没有楼层标记,朦朦胧胧中,小天也不清梦已爬了几层。他扳起了手指头,一边数一边回忆,口中念念有词:1、2、3、……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恶心,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幸而,他仗着自己年轻身体素质好,硬生生地把那涌上到喉咙的东西给咽了回去……
经过胃部的这么一搅和,他顿然忘记刚才所数的数,于是,他只好从头再数。
脑子中的印象总是那么不清晰,他又连数了两次,都觉得好像不是很正确,于是,他就不停地站在那里把自己的五个手指头扳来去地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一次把五个手指头都扳拢了起来,才大吃一惊——哎呦!竟然多上了一层?他不禁吐了吐舌头!
多上了一层,怎么办?走回去一层呗!于是,他立刻又扶着扶手往下走了一层。
新房的门口布置得不错!门,自然是虚掩着的,哪有新娘子不给自己的新郞官留门的道理呢?况且这是在自己家的楼内,没有什么不安全的。
“吱呀——”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整栋楼的灯都突黑掉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停电了吗?还是……这只不过是吴戴良为了增加洞房花烛设的气氛而专设计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去管这些个不太紧要的事情啊?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的光影,小天一步步地走近那位坐在床沿上正在等待着他的新娘。
他掀开了新娘的红盖头——其实,在这黑暗的新房中,掀不掀开新娘的红盖头都已经没有什么实质性意义,不过,此处要的并不是看清新娘子的脸,而是那一份隆重的仪式感!毕竟现在并不是像古人那般,盲婚哑嫁的才第一次见面。
掀掉了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后,小天便紧贴着她坐下来,手搂着她,双双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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