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这点没人比我自己更清楚,相反,倘若是有人触及到了我的逆鳞,那他可得小心,因为我将不惜一切代价从身体以及心灵上完全地摧毁他。
十年前,那时我十一岁,早晨躺在床上看电视的我,突然听见楼下传来母亲与隔壁邻居老头争吵的声音,于是我赶忙跑去阳台,经过短暂地聆听,我弄清了事发的缘由——我妈一大早起床就看见隔壁那个老头正偷偷地把他家的垃圾往我家院坝里倒。
怒火当时就从我心里燃烧起来,本就是他挑起的事端,竟然还摆出一副振振有词的嘴脸,典型就是倚老卖老。随着争吵声越来越大,周围的好多邻居也都围了过来,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一言不发的、有劝我母亲大事化小的、有指责老头不是的……
总之事情最后,还是在那些人自己口中所谓的中立劝说下,让老头得意洋洋地离去了,只剩下我母亲清扫那些垃圾的身影。见状我立马穿好衣服,下楼拿过母亲手中的扫帚用力地扫去内心深处潜藏的怒火,与此同时伴随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出现。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一切看上去都显得那么平常,那天的争吵也好似从未发生过一样。当天中午吃完饭,我跑到房子周围溜达,终于,老头家的人恰好都出去了,而我经过了几天的漫长等待,终于寻得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机会。
我捡了一些石块跑到了老头家房子后的一块土坡上,拿着石头就朝他家屋顶扔去,紧接着就是一阵阵瓦片破碎的声音。我当时想着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于是就把石子扔得很分散,每扔出一颗石子就在心中暗暗道:“让你把垃圾丢在我家院坝里!让你倚老卖老!”
最后砸出了差不多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洞后我才作罢,而那股隐藏在心里已久的愤怒也总算是随之烟消云散,我哼着曲儿踩着欢快的步子回了家。奇怪的是当天老头家却没有传出任何动静,后来我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砸的他家顶楼的瓦的缘故,而楼顶一般也很少回去,所以还一直没有发现,我不由得有些沮丧。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我快要把这件事给忘记时,老头儿又来找我家的麻烦了,具体就是——“他家丢了一只鸡,非要说是被我家偷了”
对于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家肯定是不会认的,于是又免不了一场骂战。令我没想到的是有围观的人,对于这种无凭无据的事竟然还指责起我家来,以至于两家差点打起来。事情的最后还是村上的领导出面才给解决了。
就在我盘算着下一次的复仇计划时,一时之间狂风呼啸、乌云密布,没过几分钟天上便下起了漂泊大雨,记忆中已经好久没下过那场那么大的雨了。
过了一两个小时,就在我想着他家怎么还没被水淹七军时,只听见那个方向传来了叫骂声。母亲听后直说:“活该,这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
我站在一旁笑而不语,心里更加坚定了:“以后谁要是再无端欺负我家里人,就会遭到应有的惩罚!”
那场大雨大概持续了一星期,雨一停,老头便上房一边叫骂着,一边捡瓦。后来又听说,当时老头家二楼的好多地方都在漏雨,拿了十多个桶去接都没用,床上上的被子都被淋湿了,只好一家人全搬到了楼下去住。
又过了一段时间,母亲告诉我老头去算命了,算命先生告诉他以后再没事惹事,老天爷下次就不是让他家漏雨那么简单了,可能还会把他的命给收走。
后来老头再也没到处找茬儿了,相反的是变得非常随和了,时不时还会送吃的给我家,后来机缘巧合下,他儿子还成了我的干爹,他也就成了我的干爷爷,到现在过年过节我还都会回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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