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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之旅

边境之旅

作者: 玩光的小孩 | 来源:发表于2018-10-20 22:19 被阅读8次

    ;国庆期间,在办事处等了3个小时边防证终于出生了。

    在青旅遇到的两个法国朋友,索林和马修。之前并没有计划要去塔县(塔什库尔干),只是在路上多次相遇难免会感慨缘分。

    第一次在青旅遇见他们,马修是个没表情的大胡子,索林有着法国人特有的可爱和开朗。我和索林正好住同一间房,就多聊了几句,她是个非常爱笑的女孩,不开心的时候就嘟嘟嘴。虽然三十几了但是好少女啊!不是外表的少女,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年轻气息。

    走在老城的路上,和索林互相张大了嘴巴,你怎么也在这里!然后我带她去了大剧院看表演,看各种民族的舞蹈秀。她还蛮淡定的,倒是把我惊呆了,跳得太热情了,尤其一个像宁静的小姐姐太美了!免费开张三天,我就在那赖了三天,吃喝玩乐都免费,跟着里面的小哥哥小姐姐学维语。老板娘是个江西姐姐,非常热情得传授了我一些旅行秘籍。下次再详说吧。那个剧院就在百年老茶馆附近,叫买阁来剧院,现在收费了68元一位。在百年老茶馆附近还有一个20几年的小茶馆,10块钱一壶冰糖茶(金黄色的!),2块钱一壶砖茶。在单人床或者地上铺上地毯就可以和维族老人们坐上一天了。我被他们拉去灌了四五壶茶,急得我一直找厕所。

    扯远了啊,和索林在剧院里聊了很多,聊爱情,聊旅行,聊生活。

    我可佩服她了,她可以为了学英语独自去冰岛待上一年,可以为了攒钱旅行狠狠打上两年的工,可以背着一个小包从法国一路玩到这里来。

    关于爱情,她和马修是青梅竹马,但绝不是爱情。马修是个超级理性的科学家。索林的爱情是想找一个让她觉得整个世界都Bing-Bing起来的人,不过她也不着急,更不急着结婚。如果没找到呢?那就这样一直旅行下去也不错。

    舞蹈演员下场斗舞了,超级可爱得跳过来说,我这么漂亮你为什么不拍我呢!哈哈,赶紧合照啊。

    后来我换了旅店,他们也住过来找我。我们又相遇了!那天索林早早睡觉了,马修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里的地毯上,对着电脑抽着烟。我走过去,坐下来。看到了他拍的照片,我惊呆了,以前因为工作关系我看过的照片不少,但从未见过这么孤独的照片。黑白,一人,人群,等待,迷茫。我看得很不舒适,希望他换一点彩色的照片。马修很不理解,他并觉得这些人是孤独的,他只是拍下来他们思考的样子。他很淡定,平静得像是一个禅师。我不禁向他探讨一些问题,我的情绪起伏总是很大,很开心或者很难过,虽然外表总是很平静的,但我知道心里是翻江倒海的。他看了看我,或许你只是想得太多。那你是怎么想的呢,你会在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难过呢。他说,我并不开心,也不难过。我们都需要学会倾听和接受,那样就会理解,用不着想太多。

    我小声得问,那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我从来没有问过别人这个问题,但其实我不知道答案。虽然我们刚认识,但我相信他的直觉。他简单得说了几句。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如释重负。再看那些黑白照,就没那么不舒服了,他们只是在思考。

    后来我又散步在路上遇到了迷路的他们,给他们推荐了饭馆,并点好了菜。我就走了。去看斑马夫妇的影展,这又是另一个奇妙的故事。

    当时在路过老茶馆的时候,由于是早上人还不多,就上去听听歌喝喝茶看看风景。就是在那里遇到了叶子,第一次见到她,短发戴眼镜一身蓝色,简单干净,就感觉像是一个环保主义者。合眼缘就是了。经过同意后我在她身边坐下,互相交换了茶,她的是椰枣酸奶茶,我的是冰糖茶。我们聊得很开心,她还有一小时要赶飞机,我带她去了博物馆,她带我去了斑马夫妇的影展。就像是电影《Before Sunset》那样奇妙的相遇。

    临走之前,我送给她一幅画。下次见,会不会是《Before Midnight》的样子呢?我留在清真寺里的影展,看到了帕米尔高原的样子,年轻的斑马夫妇旅行多年用无人机拍下的珍贵照片,连休息区的枕头都是她亲自做的。能有一个喜欢的人一起做着喜欢的事,相知相伴。真是爱情最好的样子。

    这事儿太酷了。后来我带爷爷和穆耶赛尔也去看了,你去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看到爷爷在那里演奏呢。

    索林和马修也去看了,我们用蹩脚的英语介绍着当地的文化。在帕米尔高原世世代代生活着的快乐的塔吉克族们,这更加让我们想亲自去看看了。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他们的公众号:斑马疆湖。

    有一天我正在吃着热牛奶和冰淇淋,突然想起这事儿,就给他们打了电话。我们一起去塔什库尔干吧!

    就这样三个人坐上车出发了。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好了。

    我们走了几公里去公交站,然后没有发现公交车。全是只带两个人的皮卡车,还不接外国人,还收费200一个人!崩溃——

    后来我尾随两个回家的塔吉克人,走到了一个小小的破破烂烂的客运站。排了几个小时的队,因为司机太懒还没赶过来。他们很惊讶这种低效率的事会在中国发生,以为只有法国会有这样的事。我们蹲在路边吃桃子,然后被当成猴子看,索林和马修已经习惯了,我跟你们长得一样有什么好看的?一直盯着看也就算了,时不时得还嘿嘿笑两声。

    排队的时候还遇见了XF,一个西安小伙子。后来在路上对我们颇多照顾。

    当我们终于坐上了车,索林好可爱得喊,好耶!我们在去塔县的车上了!

    不知道坐了几个小时,因为走过独库,外面的风景并没有惊呆我。XF和边上的塔吉克小朋友(长得很像印度美女)聊得很开心,索林和马修在拍照,我只能睡觉了。

    下了车,我们一起去了一家青旅,XF订到了房,国庆高峰没有剩余房间了,我们三人只能另寻他处。为什么没有提前订房呢?我也再三问过她俩这个问题,然而他们就是——不订。好吧,我也想尝试一下没有安排的意外。

    然后我们就像猴子一样在路边找旅馆打电话,被长焦镜头拍拍拍。直到我很拽得吼了一声才赶走了看客。难道还要起个标题,发个朋友圈吗?某年某月,在路上发现一个奇妙的组合blablabla......

    马修和索林在booking上订到了房间,好了,只剩下我了。他们后来找到我,邀请我跟他们分享一个床。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就是不去。

    在晚上的时候我甚至想好了拿着睡袋睡在路边,直到我走进了一个村庄,敲了一户人家的门。别小看这种方法,是大剧院老板娘教给我的,也是世界环保先驱约翰·缪尔徒步一千英里的方法。住在当地人家里,适当付一些房费或者帮忙换宿。

    那户人家人很少,一对夫妻,一个孩子。我一进去就觉得气氛不对,有点沉重的感觉。但是他收费100元一晚让我放心了点,必要的时候放出年龄卡,直降到60元。没有厕所,没有浴室。晚上想撒尿的时候,他给我指了一片空地........

    后来我还是去的一间放干草的小黑屋,里面有一只放养的鸡!

    然而即便是最困难的家庭,还是有最漂亮的被子和窗帘还有地毯。最喜欢塔吉克人的这一点了,精致。

    第二天早上和XF还有另外一位北京姐姐拼车去了赛马场,我早饭没吃,她硬塞给我一包酸奶。路上还遇到一个德国人,背着大包小包的一路从德国玩过来也是不容易,我带他去了小村庄里把行李放下。

    在赛马场,我们才真正感受到塔吉克人的活力。马背上的男人,精致的面孔,冷毅的气息,让我想起西部牛仔的样子。即便是三岁小孩,也会骑马。

    还有盛装的新娘,精致打扮的老人和小孩。瞬间觉得我活得太糙了。

    年轻人都拿着手机自拍或直播现场,还有的拎着相机不管三七二之一得对着人脸乱拍一通。

    一位老人在准备给儿子的赛马,借用了我的水浇在马尾上狠狠得打个结,紧紧得给马套上鞍,我摸着那乌黑发亮的皮毛,近在咫尺的骏马。好帅啊!

    老人拿起我的水瓶就是一口,他的小孙子也过来抢着喝,还学了几句塔吉克语。然后我就抱着他的娃娃看赛马去咯。小家伙一直兴奋得喊着赛马场里的爸爸。很多小伙子靠在场边一脸艳羡得看,因为他们没马。

    索林和马修也来了,我和XF来得早,吃完抓饭和奶茶,就去草原上看看牛羊大巴扎,一个个屁股肥得哟。他还和塔吉克小姑娘跳了鹰舞,女孩子们在斗舞,还邀请我们去她家。在她家我们吃到了最好的馕和奶茶。XF回到赛马场看马球,我带他们去吃喝玩乐,拍了很多照片,塔吉克人有着墨绿色的眼睛。

    有一个戴着口罩的塔吉克帅哥走过来问我,是男是女。这样的问题我已经习惯了,他是我住的那家人的表弟,有着大象般的眼睛,摘下口罩的时候就像是天神下凡的样子。然后他找我合照,我那个激动啊,第一次有人找我合照哎。后来他加了我微信,在我离开塔县的时候一直催我回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后来我和XF去参加婚礼,塔吉克族人的婚礼是欢迎所有人来吃喝玩乐的,大家一起在房子里,院子里跳上几天的舞。各种美食美酒随便吃,反正开心就对了。这里的婚礼很传统,新娘蒙面不能见人,一身红色精致喜庆,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辈子,如果离婚就是让孩子成为孤儿会被所有人唾弃的。以后的婚礼办在这里一定很热闹。

    我们没有跳舞,现场氛围很好,大家都随便跳。还有当地的现场音乐演奏,欢快得要命。尤其那一个个比明星还精致的脸哟,洋娃娃般的孩子哟。有个小孩很有意思,一直害羞得躲着我,我就一直追着他,可把他吓坏了。

    扫兴的是我开始高烧嗜睡,怎么也想不到我会高反。XF和很多哥哥姐姐开车把我送回去,一回去竟然就好多了。那户人家又住进来很多叔叔阿姨,分给我各种馕和耗牛肉还有肉汤,我和他们家的孩子玩得起劲,两岁的孩子还不会说话,还没断奶。主人家很疼惜这个孩子,原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死了,收房租是他们唯一的收入来源。他们笑着说这么沉重的事,我突然理解了,默默付了房费。

    德国人过来把东西拿走和XF他们睡在一起,我和他们一家人挤在一个屋子里。

    第二天早上因为身体原因要先离开了,他们一家人还留我吃早饭,我急着赶车就先走了。他们的善意,他们的笑容,帕米尔高原,塔吉克人,塔什库尔干,有机会一定要再来,待上各自家乡的特产。

    我独自坐在公交车上,德国人去了巴基斯坦,XF拼车回去。随后索林和马修竟然上来了。还有一车来写生的学生,再次感叹,太好看了!

    和索林聊起旅行之初的故事,她说她从小最爱干的事就是整理行李,然后背着包四处走,在街上一直走,到处看,就觉得非常好。想起我小时候,趁大人不注意就跑出去,找小伙伴漫山遍野得跑啊,玩啊,发明各种游戏宅啊。

    我问起她怎么能这么勇敢得去旅行呢,她的答案很简单,因为心底有个声音觉得那很重要,就可以为了旅行去准备很多东西,语言啊,钱啊。都不是问题,在路上的感觉就很好。这是一个流浪十多年的女人说的话,对于我这个还没出过国的小白来说是很大的鼓励。如果觉得重要的话,就去做好了。像马修那样,不用想太多,就去做好了。

    我们分别在一个小县城,他们在车上大声告别,就此在路上遇见的四人又回到各自的独自之旅。

    上次和马修通话的时候,他已经和索林分开走了,听说他也被刚认识的人求婚了哈哈,心里平衡多了。

    那就有缘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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