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一片湛蓝,我奔跑在两旁全是白杨树的小道上,我的男友在后面跟着我跑,一路上全是欢声笑语。突然,我站在了路旁的草地上,小道上那一男一女还在继续奔跑着,渐渐离我远去。”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每天都会做着关于她的梦,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也越来越像个梦。
我是白雪,我姐姐叫白杨,我们出生时是连体婴儿。医生说我们这是胸部连体,做分离手术只有一半机率能两个人一起活下来。
小时候,我们只见过妈妈和家教老师,还有就是电视上各种各样的人。妈妈对我们很冷淡,但是知道妈妈拒绝了医生让我们做手术的建议后,我们知道其实妈妈很爱我们。而那个美丽善良的家教老师每天都会夸我们,虽然我们知道她是不想让我们因为与别人不同而产生不好的想法。
我的一切姐姐都可以拥有,姐姐就算闭上眼睛也可以通过我看到东西,只不过是以我的视角,反之亦然。所以在吃饭的时候,我常常会把姐姐的眼睛捂住,然后姐姐会把菜准确无误夹到我嘴里。洗漱时也一样,经常让姐姐给我刷牙,我知道姐姐是让着我,我们彼此的想法谁会不知道呢。
我一直都为我们这份常人没有的独特而感到自豪。可是在后来的那一刻,我宁愿从来没有这种独特。
那天,我们像往日一样,躲在厚厚的窗帘后透过唯一的一丝缝隙看向那个我们所陌生又好奇的世界。看着那男生走向我家门口,敲了敲门,无人响应后又走开,我感觉到了一种迫切想去打开门的冲动和一种如果自己不是这样的话就好了的想法的自卑感。是我的情绪吗?我不禁感到疑惑,看向姐姐,却见她已经低落的低下了头,我一时心里百感交集。
人生就是在你觉得一切就要这样度过的时候来一次翻天覆地的改变。
后来,我们依旧每天躲在阻隔一切的窗帘后看着外面,唯一不同的是,每天的期待成了看那男生一眼。
家教老师也喜欢说隔壁新搬来的那户人家,那个男生学习好,人也好,看见她的时候每次都会打招呼。
我已经分不清对那男生的感觉到底是姐姐的,还是我也有,只知道每天期待着看见他,看见他后又贪婪的想看久一点,他走后又不免失望。我隐隐约约知道,好像这样的日子已经不长了。
果然,姐姐告诉了妈妈,她要做分离手术,我惊讶的发现,我对姐姐的想法什么时候这么迟钝了,还是说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不用说话,我知道姐姐在向我道歉,姐姐紧张着,期待着,很坚定,也很难过,还有一丝我不愿意去深想的决绝。
白杨应该是有着顽强生命的,它不畏惧任何困难挫折,拼命扎根生长着,只为迎接明天。可是最后只有我活下来了,白杨被连根拔起。
后来,我站在了那个男生面前,心脏“扑通扑通”叫嚣着,好像里面住着什么人在说着什么,我对他说道:“你好,我是白杨。”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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