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节简述:“逃婚”的女主角,必然是有故事的人——在旅程还没有开始时,她已与将要陪伴她走过一生的男人,邂逅了。
非传统江湖 / 非老套情爱 / 非标准吊丝 / 非典型逆袭
《谁把江山万里: 那些房市中的男女》
1章2节:销售经理黄慧娟
小屹哥/文
《暗香·几许》(上阙)
百花千羽,
自争芳斗艳,
路人情绪。
月闭雁归,
千种风流问谁与。
记得前文旧事,
怎奈得、
任芳魂去。
这一笔、
纵有波澜,
执手笑风雨。
[约 炮]
这是江山市江北区一片高档居住区里,知名的一处别墅洋房社区,社区内地势高低起伏、山水相间、草木繁盛,在临崖的一排别墅中,黄慧娟坐在露台的沙滩椅上,一只手轻轻地夹着烟,一只手托着半杯红酒,看着远远的江山区,江山区高楼林立、灯火不熄、辉煌不夜,有小香港之美称。
她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吹着夜里的风,风像调皮的松鼠,在她的宽大的睡衣里游窜;并把一大支燃烬的烟灰吹落在地上,摔个粉碎后,再卷起带走。
或者眼里有些泪,或者是因为风吹得过于厉害。或者是烟头烫到了可爱的手指,让她一惊,扔掉烟头以后,她把剩下的半杯酒吞掉,然后起身回到房间,简单地收拾后出了门去。
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睡得很幸福的男人,幸福得未被黄慧娟的离开所惊醒。
第二天,晨,某楼盘售房部,经理室外有人敲门请示,黄经理。
什么事,黄慧娟懒懒地应了一声,慢慢从沙发上直起来,把一床小毛巾被随手放在一边,她的眼圈有些黑,头发有些乱,没有上妆的脸,眼角透着一丝少女般的简单。
那个张老师来了,还带了好多人。敲门的是一个女声,声音听不出是激动兴奋,还是忐忑不安。
黄慧娟哦了一声,伸个懒腰,然后开了门,往洗手间走去。售房部里来的这的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那位“张老师”,他看到黄慧娟从办公室出来,喊了一声小跑过去,却被冷冷的一句“要跟我去女厕所吗”,挡了回来。
三、两把清冷的水,清醒了脸,对着镜子简单地掳了掳被打湿的头发,回到售房部大厅。
慧娟。张老师又近过去叫道。
黄慧娟看了看这个男人,再看了看他身后在大厅里齐齐站立的二、三十个手捧红玫瑰的年轻男女,笑笑问道,这一大清早的,你给我介绍这么多客户来买房啊。
不是。男人有些尴尬,一边跟着她的脚步一边说,你昨晚怎么走了,打电话也不接。
昨晚什么事?在洽谈区里找了张沙发坐下,点上一支烟,中南海,八毫克。
你……男人也打算邻她坐下,却被黄慧娟用手指了指,只好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中间隔一条茶几。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醒来没见到你,把我急得。
张老师。黄慧娟打断他的话。昨天的事情,最好忘了吧,没什么意义。
什么叫没什么意义?你昨天不是,不是好好地和我在一起了。
那并不代表什么,或者说,就当是为了满足彼此的生理需要吧,一夜情,懂吗?冷冷的表情,冷冷的烟冷冷地升起、消散。
[拒 绝]
你把我对你的感情当成是什么了?你觉得我追求你仅仅是为了昨天晚上的那一次温存?我喜欢你,我爱你,你难道不知道?我今天特意,你看看他们,他们是我的学生,我特意带上他们过来,为我助阵,向你求婚。
黄慧娟又吐出一口烟,然后扫了扫整齐站着的那二、三十个年轻男女,大学生模样,打扮整洁、漂亮,玫瑰娇艳似火。也就在她看向他们的刹那,这群人齐声喊道,黄慧娟小姐,请嫁给我们的张老师吧!声音洪亮,余音绕梁。
就这样?黄慧娟看着正暗自得意的对面的男人,冷冷地问了一句,再冷冷地丢出一句话来:上个月,一个营长带了一百多个兵来,军姿站得比他们标准,也没把我娶回去。
你……男人有些恼羞。
但你很幸运,就冲昨晚,该知足了。黄慧娟有些力道地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如果不买房就请回吧,别影响我做生意。
我还会再来的,明天,后天,大后天,每天都来,我不相信我不能感动你!男人丢下一句话,起身无奈地离开。
明天我就不在这里了,辞职。她在男人正从身边走过时,看也不看地淡淡地说。男人停了停,默然地领着男女们离开,离开时每人都把手中的那束玫瑰,整齐地排放在销控台上。米黄色的大理石纹销控台,艳红的玫瑰,搭配得很是好看。
看着一群人离开后,几个售楼小姐跑过来在黄慧娟身边或坐或围,两个售楼小伙则看着满满一台的玫瑰不知如何是好……
今晚娟姐请客,一个不能少。黄慧娟没有理睬女生们的叽叽喳喳,只是丢下这句话后,回办公室锁了门。没人去打扰,没人敢去打扰,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议论什么,更没人知道她在办公室里干什么。是埋头哭了,还是又点燃一支烟,看着窗外的一片绿水青山发呆。
黄慧娟所在的这个楼盘,位于西山区,属于江山市新规划的大学城的范围内,依地型和天然湖泊而建,清幽典雅,特色鲜明,物业种类以洋房、别墅为主。其客户以各所大学的讲师、教授和附近军队的官员居多。这张老师,正是江山大学设在大学城的新校区里的一位副教授,三十过半,一表人才,书香门弟,家产殷实,博学多识,身体健康,收入稳定,前程似锦,未婚未育,取向正常,算得上女人眼里的绩优股,也即是我们常说的“钻石王老五”。
……
[夜 场]
从江山市的原点——朝天门广场,沿大道往西,至“鹅眼”处,正是江山市近现代最繁华之地解放碑。“解放碑”是一座碑,原为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为民国政府所立,名曰“抗战胜利纪功碑”;后来江山市解放,此碑即改名为“人民解放纪念碑”,简称“解放碑”。
五十余个春秋过去,纪念碑早由木质结构换做钢筋混凝土结构;而这纪念碑所在的一大片区域也随之称为了“解放碑”,更以碑为中心修建了超大规模的商业步行广场、步行街,成了江山市最核心、最悠久的商务、商业区,称作中央商务区。
在这中央商务区里,有一座名曰“得意世界”的大厦,辐射周围几座建筑,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开设了几十家酒吧、迪厅、KTV、洗浴中心、夜总会等大型娱乐场所,被玩客们戏称为“中央娱乐区”。
苏荷酒吧,中央娱乐区里目前人气最为火爆的场所之一,去晚了常常没有座,于是常常是几伙陌生人共用一桌,站着喝酒聊天,这既加强了勾兑,也制造了暧昧。今晚苏荷,如常热闹拥挤,十几个男女围着一张小桌,里外两层,或坐或站,喝酒行令小游戏,好不热闹。随着DJ的音乐,人挤人的甩头扭腰,挥舞双臂,好不疯狂。
坐在小凳上的黄慧娟捋起袖子,举起色盅,把里面的色子摇得上下纷飞,然后重重地扣在桌上——输了。接过同伴递来的酒,一饮而尽,完了用手背抹抹嘴角,高喊继续,斑斓的灯光里看不明了她的脸,但一定有粉色的酒晕,以及温温的热度。
行令喝酒、慢摇热舞间,有同来的男生开起玩笑,说今天娟姐一定要喝高兴,要是喝高了,我义不容辞送她回去,回去了也就便宜一下我吧。
没上没下,没大没小,没尊没卑,罚酒半瓶。还没等另外几个同来的男生起完哄,占数量多数的女生们则把半瓶伏特加塞了过去,要罚他不尊敬领导之罪。
黄慧娟并没有生气,只是点上一支烟,吸了口,对着那男生吹过去笑道,你娟姐的床可没那容易上,吹得那男生傻傻地尴尬,头还没挠完,便被女生们架着强行灌酒了。
从苏荷出来,在街边找了家夜摊,煮串、小面、醪糟汤圆地吞了一通,各自道了晚安,或者回家,或者带着伴开房去了。这里的夜晚,总是充满了暧昧与缠绵,相熟的,陌生的,买醉的,寻欢的,寂寞的,庆祝的,忧郁的,失落的。这里的夜晚,放纵着一天的情绪,舒缓了一天的疲惫。
和黄慧娟一路的,是她手下的销售主管魏娥,跟着黄慧娟从基层的置业顾问做起,有两、三年的情谊。黄慧娟辞职时,已向上级建议让她顶替自己的位置,称可完全放心。
你真和那个张老师上床了?黄慧娟的家,魏娥给她倒了一杯蔬果汁,坐在旁边,把双脚盘上沙发。
你还真三八。
你对他绝望了?魏娥说的“他”,显然不是张老师。
[夜 话]
没有希望,又何谈绝望。果汁酸酸的,酸出一些眼泪。
那你为什么又拒绝了张老师的求婚;你也是时候了,他人不错,没有花花肠子,是结婚的人。
你怎么就知道他没有花花肠子?你怎么就知道他是结婚的人?黄慧娟反问。
是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像他这种人,凭我这双阅客户无数的火眼晶晶,要看穿他那太容易了;而且你自己肯定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对,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很多女人求神拜菩萨想要嫁的人,但不是我要的那个人,他可能太完美了、太优秀了。黄慧娟仰起头,闭上眼,吐出长长的一口酒气。还有烟吗。
没了,我觉得你真是有病,太完美太优秀的不喜欢;就喜欢他那样的,就喜欢那种负心汉、花花公子、懦弱的伪君子!魏娥是个直肠子,她嘴里的这个“他”,似乎曾经完全占据了黄慧娟的心,每一纳米,每个角度;只是,他似乎狠狠地伤害了她,伤得彻底。
是吧,就是有病吧……黄慧娟也不争辩,只是摆弄着打火机玩,火光一生一息,照耀着她憔悴的脸。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旅游吧,反正离开这座城市,到处走走,或者在路上找个人嫁了,或者就这样死掉了。
不许乱说!魏娥轻轻地捂着黄慧娟的嘴。
睡吧,你先洗,就用我的毛巾。黄慧娟起身来,把杯子放在桌上,来到阳台。这是位于江南区滨江路上的一处高层住宅。这路称南滨路,路沿长江岸修建,因餐饮美食发展起来,后又陆续建起许多高档江景楼盘,现已成为江山市一处热闹的休闲旅游区。南滨路的江对岸便是解放碑和朝天门,夜虽深,色甚美……
次日,晨。魏娥在门前狠狠地抱着黄慧娟,不舍。黄慧娟年纪上虽然只大她一岁几个月的,但对她却像大姐般照顾,工作、生活;早几年当魏娥刚从串串店的小丫头转行进入房地产时,黄慧娟还特地借钱给她上大学,说做房地产可不像卖串串,要想有好的发展,文化知识很重要。魏娥是大深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在城里经过几年打拼到了现在的位置也确实不易,最尊敬和感激的人,莫过于黄慧娟了。
哭啥,又不是不见面了。
舍不得。
我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自己好好做,两年后我回来要看到你结婚,三年后我回来要看到你有小宝宝,听到没。
那你呢。
我不结婚。
那我也不结。
黄慧娟切了一声笑道,你也不结?你看到帅哥时那样子,急得像猫见了鱼一样。
你才是呢!魏娥也笑了。你什么时候走,今天干什么?要去这么久,两、三年?
明天走,先去凤凰看看;今天去买点东西,路上用得着;去多久,现在说不准,人在旅途,身不由己;或者出国去。
和魏娥告别后,黄慧娟开车往石桥铺去,准备在电脑城里买台笔记本电脑和单反相机,路上应该用得着。虽然不算是能写字会摄影的角色,但女人总会有些美文美图的情节,特别是她这样外表冷傲,内心却多愁更有些善感的女人。一路走,一路拍,甚至一路写,让时间带走一些又留下一些。
[邂 逅]
石桥铺,江山区与西山区交接处,西山区重要的商业、商务板块。江山人对它最“原始”的认知,便是此处设有一座殡仪馆(火葬场),很多市民的最后一程都在这里解决;后来,某地产公司在此建了一座崭新的小区,并成就了一条美食街;再后来便是著名的IT市场。
虽然江山市目前大大小小分布在各区有不少电脑城,但要论资历和规模,还数石桥铺为第一,算得上“老字号”。所以黄慧娟便是去这里,为自己接下来的旅行,准备一些物资。
采购完笔记本电脑和数码相机的黄慧娟,在电脑城里闲逛,打算买些电影连续剧之类,旅程中也不会单调。只是最近“打黄打非”搞得热烈,很多盗版碟的摊位都不敢做生意,问了几家均无果,正打算放弃时,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大姐凑了过来。
是要买电影连续剧?胖大姐一边警惕地扫了扫黄慧娟,一边警惕地观察周围,显然,她已经注意黄慧娟有段时间了,很清楚她不是冲着盗版游戏而来。
嗯。
跟我来。胖大姐颇是神秘。
哦。黄慧娟跟着胖大姐,上了两层楼又下了三层楼,七拐八拐后,来到一个小门市前,黄慧娟仔细看看,小小的一个门市,卖些光盘、刻录盘,网线、鼠标之类的耗材。品种简单,生意清淡。
你自己进去选,五块钱一张,十张以上四块钱。胖大姐笑着指了指门市柜台后的一扇小门。
这里面?黄慧娟问道,原来这门市只是个幌子。
呵呵,最近查得严,都不敢卖,你放心,质量肯定没问题,慢慢选,我就在外面的,出来付钱就行了。胖大姐堆着看似憨厚的笑。
黄慧娟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不大也不小,差不多三十平方米,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很多桌子,把房间隔弄成迷宫一般,桌子上堆满了半截纸箱,纸箱里装着数不清的盗版光盘,两个人正埋在一张桌前仔细地挑选着。
里面的光线尚可,黄慧娟从背影看出那是两个男人,两个年轻男人,与自己年纪不相上下的两个年轻男人,两个普通的年轻男人,衣着普通、打扮普通、职业普通、地位普通、经济普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黄慧娟倒不是仔细打量了这两个男人,而是多年的销售工作,让她练就了这样的能力,能凭着仅仅一、两秒钟的印象判断出这个人的年龄、经济情况、社会地位,甚至是职业和家庭结构,以及个性品味。
黄慧娟正从那两人身边走过时,其中一个男人一边向她转身一边把一叠带着包装的光盘递给她。十五张,还是按老规矩,五十块哦。男人说道。
黄慧娟被男人这一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再看他递来的光盘包装,六个字形容:淫秽不堪入目。又气又怕,在这偏僻的房间里,两个淫秽的陌生男人,门外一个胖得有些贼气的大姐,短短一、两秒的时间里,黄慧娟或许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故 人]
拿开。一、两秒钟后,黄慧娟用平日里训导手下的语气严厉而冷静道。她没有用“干什么”或“神经病”,这两个词显得太软弱并苍白,太无力且暧昧;如果这男人递过这淫秽不堪入目的光盘,是别有用心的话,她说“干什么”或“神经病”可能就会激起他的变态欲,接下来的事情或者就真的不堪设想了。所以,用“拿开”这个词,既严厉又不留余地,更能占在心理上的强势,有极强的命令感和威严感,能有效打击可能出现的“别有用心”。
啊?男人被她的话一惊,投来疑惑的目光与她冷怒的目光交集,然后疑惑变为诧异,诧异变为羞愧,羞愧后便急急地逃开了眼神。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男人连声道歉,并解释说以为是老板进来了;而另外一个男人则一边尴尬一边偷乐。
黄慧娟这才仔细打量了这个男人,虽说算不上猥猥琐琐,但实在是普普通通。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专科生,工作一般,收入一般,家庭情况一般;没有女朋友,无论以前是否有过,但现在应该没有并且将来也很难找到女朋友,买这种碟子,无非是打发单身生活的寂寞与空虚。
他应该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一个普通的生活在社会中低阶层的男青年,平平凡凡地工作,年纪大了后通过相亲结婚,然后生个孩子,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而另外那个男人,与他也基本一样,并且多一些猥琐。
黄慧娟没有哼出来,她认为他不值得她的不屑。所以她冷冷地走开,一边注意听他们的动静,一边在碟海里找自己想要的碟片。
两个男人很快就出去了,和老板讨还了价后,门外没了动静。
黄慧娟花了些时间,选好了需要的碟片;离开时路过男人刚才待过的纸箱,往里看了看,又伸手翻了翻,真是淫秽不堪入目!
一共八张,四十块钱,要不你再选两张凑成十张,满了十张就四块钱一张,八张、十张都是一个价,四十块钱。老板很会做生意,她看重的是回头客。
哦。
黄慧娟又进到房间,路过那几箱子光盘时,再次瞅了瞅,又伸手翻了翻,真是淫秽不堪入目呀!
带着包好的十张光盘离开,胖大姐在身后嘱咐道,可装好了,出门别被保安看到,要没收还要罚款的,特别是“那两张”啊!黄慧娟没有理她,只是急急地离开。
“那两张”,哪“两张”?没有男青年递过来的那般“淫秽不堪入目”,但调剂一下单身的旅程,或者作为钢管舞的教学片,还是不错。
老早就曾有过去学学钢管舞的想法,因为达海说过他喜欢,想看她跳,并且现在已成一种热门,在白领人群里非常流行,更有利于练就好的身段,尽管黄慧娟的身段已经算得上现代审美标准的极致了。
达海是谁?那个让她深爱,占据她心理每一纳米,每个角度;并狠狠地彻底地伤害了她的男人。
达海现在在哪儿?早几年就离开了江山,在她还上大学的时候,带着她初恋的记忆,离开了。达海也曾在离开的日子里偶尔回到江山,身边总有不同的女伴,艳丽的、妩媚的、活泼的、恬静的;少妇模样的、白领模样的、学生模样的、空姐模样的、警察模样的;成都的、上海的、北京的、广西的、江山的、中国的、港台的,甚至日本韩国的。
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听人说是结婚了,又说是犯事坐牢了,甚至说是出意外死了。
他把她当成朋友,青梅竹马的朋友,他们本来就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从还不会走路开始,到幼儿园、学前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她把他当成爱人,自从高中那个暑假之后,她以为她可以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他,交给他自己一生的幸福和爱恋,并且换来他一身一世的呵护与疼爱。
可结局是他就这样真正的、彻底的消失在她的世界。那还学这钢管舞干嘛?就当是学给自己吧,或者就当是打发漫长的旅途吧。
拎着一堆装备,黄慧娟回了家,准备着明天的出行。她留了串钥匙给魏娥,一个月左右请人来打扫一次,平时可以带同事朋友过去聚会休息。黄慧娟的家,太清冷,太孤独,常常是一个女人寂寞地凭阑,远眺。霓幻的夜里,背景是壮丽的江山夜景,却给那凭阑的女人,更添几分幽寂。所以黄慧娟不介意在她走后,朋友同事们常去,她希望给家里添些人气。
至于她的车,也留给了魏娥;这样的旅行,闲散的火车车厢以及长途大吧也许是最好的交通工具。
毅然辞职去旅行的黄慧娟,没有“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矫情,或者是因为厌倦了目前的工作,或者只是为了暂时回避张老师的热切追求,或者仅是想在旅途中与那个叫达海的男人在人海中再次相遇……可她现在也许并不知道,在这趟旅程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她已经与将要陪伴她走过一生旅程的男人,邂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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