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所谓的坚守原则,成了我的刺,它是我的盔甲,保护我不被伤害,也在无知的人撞上时使其自取灭亡。它是我的电网。
当他人触动这根刺时,心中的警铃大作——外敌入侵、需防御。OK,他受伤了,这是他的后果,他应得的教训。若不是我的刺,下次他会受到更大的惩罚,这个意义上,我的刺救了他!
有一天我发现,我遇到的人,也有刺。我把我的刺调校好角度,告诉它:上!我发现我的刺很有才,它会化身为战剑!然而对方的刺太顽固,我越砍,它便越长出来,也化身为剑,与我的厮杀,将我们原本未长刺的领域都密布了飞剑,将后面的血肉之躯砍得鲜血淋漓,直到我们受不了停下来,想收兵回府时,已分不清哪一把飞剑是自己的,哪一把是对方的!刺可以保护我,也可能刺伤我。
我担心,因为我这凌厉的刺,我会被一同砍杀。总有人以为,杀掉有刺的人,就杀掉了刺,我怕那些被我刺伤过的人,合力将我这刺的母亲扼杀。
我还担心,别人看到我的刺,会不会将我视为异类,会不会总想帮我拔出来?其实我不是不愿拔,而是我实在知道,这刺如好不了的湿疹,会在每一个湿热季节复发的红疹下顽固地宣示主权。他人的好意在我如同老调重弹的无效偏方,已不再能给我带来希望。
我的刺已长在了我的身体里。成为了我的温度、我的舌头、我的病、我的追踪狂,我的无法排解的忧愁和孤独时的冷笑者。
我的刺越来越坚固,直至成为了梁木。
(初稿写于2018中秋,创文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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