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 / 素心竹
我的第一任老师小山村,没有幼儿园,没有学前班。无论我多么渴望上学,必须等待自己长到八(虚)岁大。
那一天,找上小伙伴,一路去到——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或站或蹲在窗根儿下,偷听教室里面大哥哥大姐姐读书学习的学校。
我终于成为了一名小学生,可以走进教室上课了。太兴奋又些许不安。怯生生的和小伙伴们站在靠近墙边的位置,等待老师的安排。
好久、好久,一直一直等。
我看到老师脸上写满了冷漠、厌恶、不耐烦,没有一点点对孩子的欢迎跟喜爱。
三十多年了,今天我依然清楚记得她的表情、她的名字、她的样子。
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在老师那样的精神状态里,一个充满好奇心与无限热情的小女孩,感受到自己的无足轻重和多余。
但是,她依然热爱学习,特别的热爱学习。
然而,每一次老师留下太多的家庭作业,当我无法完成,就害怕的不行,常常是一边哭一边写到很晚很晚,爸妈让睡觉都不敢睡。
因为,第二天到学校,会被打。
刘老师的暴力,令我受到严重的惊吓。尽管如此,依然我是全年级的第一名。
遇上考试时候,我身体不舒服,请假的话,老师会立刻变得无比温柔的哄着我,再去跟妈妈商量,一定要让我参加考试。
现在想来,当时,她可能有自己太多的苦恼、太多的无能为力,对生活的那种厌倦,不自觉的带到了工作中。
入学第一天的过程、老师的表情和态度,后面对我的暴力,成为我心底里太多年挥之不去的阴影。
就是那个时候,有一次虽然写到很晚,我作业还是没完成,好害怕好害怕。
第二天早上,妈妈对爸爸说: 你送小萍去上学吧。
我记得,爸爸拿着把镰刀,是准备送我到学校以后,直接去那边田里割黄豆的。
有爸爸陪着我,心里安稳了很多。他在前面走,我紧紧的跟着。
可是,到了学校门口,爸爸对我说: 你进去吧。转身就走了。丢下我一个人,呆立在阴暗寒冷的走廊里。
好冷好害怕,我分明感到自己在发抖。
不知道是怎样走到教室门口,听着同学们读课文的声音,我忍不住冰凉的泪水,带着哭腔喊“报告”。
这也是老师订的规矩,不可以敲门,必须喊报告才行。
一声被淹没了,再喊一声。
那种彻骨的冷,席卷了全身的恐惧包裹着我。似乎,门里面根本不是教室,而是藏着野兽的森林。
印象中,那次好像没有被打。但是,被父亲丢下,一个人在走廊里,那种寒冷、孤单、无助和强烈的恐惧感,却伴随了我多年。
还有印象特别深的一件事,一次我正在操场上玩儿,刘老师两只手掐着他侄儿——一个比我大三四岁的男孩儿的腋窝,“啪”的扔出去老远,摔在地上。
那个男孩儿,嗷嗷哭着爬起来,顺手捡起操场上的小石子,照着她姑姑打了过去。
幸运的是,刘老师,本能的抬起胳膊去挡,石子刚好顺着她胳膊和头之间的缝隙穿了过去。
真的给我吓坏了。
后来,跟爸妈我们一家人离开了小村子,搬回了老家,再也没见过刘老师。
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
我的第一任老师素心竹简介: 七七年,生肖蛇。身心健康自我疏导与疗愈的成功践行和推广者。喜欢安静、读书、走进山山水水的自然环境。拥有强烈的好奇心、探索欲跟生命的热忱。非常享受日常工作和生活的乐趣。偶尔疯癫,不介意成为焦点或置身于角落。分享爱、诠释爱,永不止息。
在最深刻的孤独与丰富里,以生命的本然样貌行走并温暖人世间。
转载、引用,请注(说)明原创素心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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