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二那年,爸爸应酬更多了,经常醉后半夜才回家,爸妈的关系也一天比一天差。
终于有一天,爆发了家庭战争,他们争吵之下摔了东西。而我,选择离家出走。
在此之前我最远到过县城,是和家人一起去的,就连镇上我都从未单独去过。但我知道只要沿着村东头那条河就一定能走到镇上,镇上有我姑姑的家,姑姑的家在哪,我也不知道。
天色已暗下来,我走了很长时间(我家到镇上也就5里地,因为很少出门就觉得很长时间),连个镇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我开始有些恢心了。这时,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一看是妈妈,她骑着自行车沿着河堤边走边叫我的名字。
我不想和她回那个没有温度,充满了争吵的家。
于是,我就跳下河堤躲到了麦地里。天色本已暗,再加上我瘦弱的身躯,妈妈果然没有看到我,她就从我身边路过,而声音已有些哭腔。
我心一横,回去干嘛,就等妈妈走远我才出来。
前方的路是不能走了,我转了方向,顺着麦地走。
我要去哪里,不知道,就这样漫无目的走,一直走到天完全黑了下来。
肚子开始咕咕的叫着,田野里很多说不上来的声音,此起彼伏。有时候脚下不留神就会踩到玉米茬,脚脖就会被划一下,留下红印。尽管如此我还是往前走,我好像相信前方就是爱和幸福。
天上星星很多,弯弯的月亮非常美丽。
我抬头看看天,又摸摸自己的肚子,我很纠结,真饿。
不知道过了几个路口,我已经看不到村了。孤独的我开始害怕了,这地里会不会有蛇,会不会有坏人,听说前一段还有个小孩丢了。我越想越怕,我要回家。
我跑了起来,我想快点回家。因为家里有吃的,不怕有坏人。
到了村里,我偷偷的往家去,强烈的自尊心不许我大明大放的回去。
屋里灯亮着,有人,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院里黑乎乎一片,我趁黑敏捷的走上楼梯,上了房顶。只要在家,哪怕呆在房顶也好。
不一会,我便听到奶奶的声音:“我看到回来了,上楼了。”
不好,有人发现了。
我竟然为了隐藏自己而趴在房顶围栏的外围,要知道万一掉下去腿至少是骨折。
很快,我被奶奶发现了,她一把抓住我不放手,其他闻讯赶来的人把我拉了出来。
妈妈看到我,疯了一样抱着我放声大哭。
我内心冷冷的,一滴泪都没有。
在我看来,爱和信任都没有。
阿德勒说过: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我敏感多疑,从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不管做任何事情我都自己去想,自己去做。我少有好朋友,更别说闺蜜。遇到不顺心时都是独自消化,宁愿不做一件事也不会去和别人说好话,有求于别人。
我从不占别人一点好处或者便宜,因为我不想受制于人。但我可以给别人以帮助,过后即忘。
不念过往,不畏将来。内心的淡定和从容,让我很满足现状。
如果时光再回到从前,我一定不会那么倔强,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妈妈哭着从我身边过去而无动于衷。
母亲给了我生命,而我却欠她那么多……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