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他就蹒跚出门。身体的不适促使他就想尽快到达小卖部。
小卖部的老板嘟嘟囔囔,也习以为常打开店门,心照不宣用杯子打二两地瓜烧。
接过杯子他一口蒙下,精神为之一振。老板有时候心情好点,会给他几粒花生米,或几只小虾米,或一粒糖果。
老板以前是他的酒友,可能是看见他的不堪,戒了酒。
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上了瘾?年轻时,村里开展“农业学大寨”。开荒种茶树,办了茶厂;种杉树,办了林场;栽一大片荔枝树,办了果场;还有做米粉的米粉厂,碾米榨油的加工厂。他是村里的骨干,所有的场所都呆过。
他们赚的是工分。闲暇之余便是几两地瓜烧,聊天吹牛。
村里有盖房的,劣墙盖瓦顶,他也是能手。没有工钱,酒饭管饱。
他的高光时刻,天天有酒。肉当时是奢侈品,青菜豆腐花生米还是有的。
确诊胃癌晚期时,他戒了几个月的酒。有次疼痛难耐时,他喝了点酒,居然觉得不那么疼,已是他又开始喝上了。
村里小卖部门口,一个柴毁骨立的人厌厌的晒太阳成为风景。后来他消失了,成为笑谈。又后来,小卖部关门了,老板也走了。最后他们都被遗忘了。
遗忘的还有整整的一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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