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狗哥,一个无业又有业的游民。常年在中国西南各省四处晃悠,说好听点是向往自由,说无奈点就是讨口饭吃。
失踪了一年多的狗哥莫名其妙的又回来继续更文了,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我也走了很多地方。各位不妨把我的经历当做是无趣时的酒后故事好了。
这次的更文内容会很长,可能会分几篇来写。
去年十月从广西北海离开后,去了云南,在云南边境呆了一个月又去了四川成都,本以为日子又会风平浪静一段时间,没曾想风平浪静的日子表面下是暗涌流动,一个电话又将我拉回了北海。
这一次是我的一个战友李文(化名)给我打来电话,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那年分兵,我去了西藏边防团,他去了四川眉山铁拳师,退伍回到家那天我们喝的伶仃大醉,我还记得我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兄弟,苟富贵,勿相忘。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句话引发的祸水,让我们多年的兄弟情如同纸一样薄。
李文告诉我,他在海南做快递生意,最近他的司机出了事故,马上又要双12了,希望我能去帮他两天,顺便在海南聚聚。我想着正好闲着没事,古猜也在海南,不妨过去在三亚度个暖冬。
可没想到,从这一刻开始,我和李文的勾心斗角,互相试探才正式拉开了帷幕。
我买好了礼物和烟,打电话给李文:兄弟,我过两天就飞过来,你不用接,给我发个地址,我自己溜达过来。
李文却告诉我说:别,飞机票多贵,你买张到广东湛江的火车,兄弟委屈一下,我正好要去广东接单子,顺便就过去接你了,到时候我们先在广东吃一顿,最起码广东特色得请你尝尝啊,不然白请你过来帮我忙吗?
我挂了电话,心里顿时有点狐疑,不过对于十几年一起长大的感情,我还是没有多想,我无聊刷了一下微信,看见李文的朋友圈发了几条,全是快递的图片,这顿时打消了我乱想的念头。于是买了一张到湛江的火车票,踏上了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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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中午,在摇摇晃晃的火车上我收到李文发来的消息:狗哥,湛江那一块在修路,你不要来了,你到遂溪下车,我们到遂溪接你。
我不仅心里又一狐疑,不过本着随遇而安的心思,我还是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在遂溪下了车,出火车站便看见了这个几年没见的兄弟。我过去一把抱住他:兄弟伙,海南把你晒黑了啊,给哥们儿说说,海南妹妹长的好看不好看。
李文乐呵呵的说:狗哥,你来了就好了,累坏了吧,走,我们去吃东西。说罢就帮着我提我的后留袋,紧紧的搂着我肩膀。
此时的我特别开心,我喜欢见故人,在外乡飘来飘去,我去哪都是异乡人,他乡遇故知,可能是漂泊的人心里最伤感又快乐的事了吧。
上了李文的车,李文和我坐在副驾驶,司机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光头男,一言不发。李文说他累了,睡会。我从火车上睡着到现在,根本睡不着,和司机搭话,司机也是闷罐子,我便打开窗户开始抽烟,看着路边昏黄灯光的夜景。
霓虹晃惊水影去,路火散尽红看绿
路憩老叟遮凉台,小洼涨蛾等风来
我不仅为自己临时起诗得意的笑了下,可惜身边是个大老粗,更向何人说。我得意的把头伸出窗外,用力的吸着异地的空气。我是个喜欢到处走的人,我不喜欢旅游拍照,也不喜欢各大景点,我喜欢的是去各个省份最基层最底层的社会中扎根,享受着各地的风土人情和民俗,这一刻对我很享受。把来成都的烟灰抖掉,我又开始观察路边的所有的一切。直到路过安检,一群武警在查客车,作为边防省份,这是最常见不过的,路过他们时我向他们敬了一个军礼,一个二年兵,看着年纪真小,我不仅笑了。那个二年兵也许转身朝我敬了一个军礼,车子很快就开过这群武警了,那群武警的身影越来越小,我的笑容也慢慢凝固。
可能我没什么太擅长的军事科目,什么都还可以,什么也不太精。但是我的视力出奇的好,我从小就有一门绝技,我可以在一秒内快速抖动眼球10下左右,并且随着眼球抖动,整个视线也会跟着抖动。尽管离着那群武警有点距离,可我百分百的相信我看清楚了那群武警的胸标,写着广西。
我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看着身边熟睡的李文和前面一言不发的司机,我顿时有点背冷。我默默的打开了手机导航,终于确认了,从广东开到了北部湾,离北海越来越近了,我脑海里不仅又响起了一首歌,一群人疯狂的在ktv吼着的歌:
滔滔北部湾
连接世界港
虚拟经济无形网
振兴民族的脊梁…
我深呼了一口气,叫赢李文:“嘿,还睡呢,走错道了,这都到广西了。”
李文睡眼朦胧的看着我:啊?什么广西?
“这都到广西了,咱不是去海南吗?怎么回事?”我假装一脸不懂得的问。
“哦,我女朋友在广西北海做销售,我想着哥你不是过来了吗,弟妹你还没见过,我带你去看看,我是真心喜欢这个女孩,有结婚的打算,哥,你得替我把把关啊。”李文又手搭上我的肩,给我点了一根烟。
“这样啊,你交了女朋友啊,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这空手不像话啊。”我乐呵呵的回。
“哈哈哈,狗哥,你这说的,你是我大哥,你去看她就是给她面子了,还用什么礼物,待会到了,她就得过来给你问好,我们好好的吃顿饭,聚一聚。”李文也笑的特别开心。
“哈哈哈,好好,不过弟妹的红包我还是要发的。”
“哈哈哈,这个哥你说了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两个都笑的特开心。
“不过我听话北海好像没有什么销售,只有干传销的啊,你女朋友该不会是干这个的吧。”突然我话锋一转。
李文的脸色突然变了,这一刻我就知道李文绝对有什么瞒着我,李文突然又反问起我:“哥,什么传销?那里有干传销的?你不要吓我啊。我可是真心交这个女朋友的,我半个月就过来看她一次,但是她告诉我她是做楼房销售的。”
“她哪里人?”
“就重庆的嘛。”
“一重庆20郎当小姑娘,千里迢迢跑这地方来干销售,无亲无故的,怎么活啊?”我很想套出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不是,她家里人都在这里上班。”李文回答。
“上班,父母干什么的?在哪个公司干?”我逼问下去。
“这,我和圆圆(李文女朋友)还没有接触太深,她的父母具体做什么的我不知道啊哥,要不怎么想着你帮我去看看呢。”
“搞不好是举家在这里搞传销的,家族企业嘛。”我说完这话,李文借着抖烟灰去到了窗边,沉默了一会儿。
过了会儿,李文似乎下了很大勇气看着我,“哥,你听我说,这个女朋友对我真的很重要,传销什么的我真的不清楚,我求你帮我看看这个女朋友,我是真心要娶她,如果她在搞传销,你帮我带她走好不好?你知道,我从小就没你聪明,看事情不如你,你帮我看看行吗?”
我把烟扔掉,特别认真的看着他,我把手从他短袖里伸进去,扣到他的锁骨,用力的扣着:“兄弟,真的假的?”
他忍着痛,咬着牙,看着我一字一字的对着我说:“哥,真的。”
那一刻,似曾相识
“十多年前,一个害羞的男生来到了新班级,他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因为他害怕与人交往,初一,他从农村来到了县里最好的学校了,他家里穷,又是其他镇子的,他特别害怕又像小学一样没有朋友,他个子小却一个人坐到了墙角。
上课铃响了,冲进了一群打打闹闹的男生,这是班级里最混的一群,其中一个叫狗哥,狗哥带着这群本地人直冲墙角,这对他们来说是上课聊天最好的地方,狗哥坐到了这个害羞男生的旁边。
第一节课自习,大家都在聊天,狗哥也和一群人聊的痛快,这个害羞的男生没有人和他聊天,他默默的坐着,过了会儿,这个男生抓了一只虫,然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拍了拍狗哥,狗哥转过头很不开心的看着他,因为他打断了狗哥的聊天。他怕了,怕不会被群体接受,怕挨打。
狗哥突然笑了,把虫子接过来,扔进了另一个男生的衣服里,看着那个男生大叫,一群男生笑的歇斯底里,狗哥搭着这个害羞的男孩哈哈哈的笑。然后这个害羞的男孩突然问了句,我可以和你做兄弟吗?
狗哥突然不笑了,把手从男孩短袖里伸进去死死的扣住他的锁骨,问“真的假的?”这个男孩忍着痛,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真的。”
狗哥笑了,立马叫上周围的人说:以后这也是我们的兄弟了,快,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男孩高兴的说,我叫李文。”
这一刻,再多的疑点,也灰飞烟灭。
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因为我们曾经是兄弟。无论如何,我都选择了相信他。
我松开了手,轻轻地拍了拍李文:“兄弟,无论什么难关,哥陪你闯过去。只是有些东西如果是错的,你得听哥的。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你的女朋友真是做传销的,她不愿意走的话,我希望你能放下,我知道你有时候很固执,听我的好吗?”
李文又笑了,给我点了一根烟,“哥,从初中开始我就听你的,大是大非上你比我明白。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
就这样,我又一次来到了北海,开始将近一个月的勾心斗角,形形色色的人,从我身边,来了又去,军人,劳改犯,老板,大学生,农民,美女,导游。一个个经心钩织的骗局,让我尽尝人间冷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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