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养着猪和羊,我常去白鹰沟放羊,割青草。白鹰沟属于东西走向,南北两岸都庄稼地。羊在坡上吃草,我在沟沿割草。
阳面的北坡长着许多尖草,野酸枣树,野枸杞。坡沿的小路上车前草最多,铺满了路面。我惊叹于它的顽强生命力。它永远都贴着地面,卑微到尘埃里。极易让人忽略它的存在。它生长的环境地太差劲了,它生于干涸瓷板的路面,任人来回踩踏。但它依然无怨无悔,面不改色。它也开花,很小的几絮,且无一点娇艳之色,粗心的人很难发现,以为它不开花。
阴面南坡生长着龙须草,刘寄奴,野菊花等。九月份,百草凋零独有这野菊花开的最盛,一片一片,黄灿灿的。只可惜花朵太小了,无人赏识。世人独爱自家花盆里菊花,朵大,妖艳,深受人们的专宠。
它们被羊啃了,被镰刈了,但它们很快又重新长了起来,似乎比原先还要茂盛。我径常被这些野草野花所感动,并从中受到启迪。尽管我也曾充当着刽子手的角色。
然而,我偏偏喜爱这些不起眼的野草野花。它们虽然不够挺拔高大,但它们却质朴率真,它们的花朵太小了,它们的香太淡了,但它们小的精致,香的清淳。它们依天性,不媚俗,不做作,落落大方。
野草野花,四海为家。不求谁怜悯,不向谁屈服。刈了又发,枯了又荣。年年岁岁,生生不息。
我爱这些野草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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