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渐近春节,离立春也不远矣,今年江南的冬天不是很得我意。既无风雨送香归,飞雪迎春到的雅趣,也无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的现实写意,更不用说如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此般闲情逸致的赏雪了。有的只是我的一厢情愿,风雨来时无奈胡诌,只闻急风不见雪,才睹暮云唯见雨,庭前静看遮云日,轻掀雨帘弄池鱼。
我是个念旧的人,我想看那年冬天飞花满天,落雪几层,看看三两稚子嬉闹逐戏,和同龄友人堆着雪娃娃,大笑不止;想着那年学堂圣诞的雪天,轻声附和看雪花的曲调,听着叮叮当叮叮当的乐音,不经意间将冰凉的双手伸进同学的后颈,以此为乐;也想着细雪落在她的眉间,驻于指尖,捎去我的叮嘱,缓缓消散的情景;不曾忘《神话》中骊姬起舞,忆当年年少,凭白添了几分薄愁思绪。
犹记那年还在读初中,回到老家玩了些许日子,当天好似下午要去学校报到。沿路全被雪覆盖,跟父母通过电话,母亲表示现在不方便来接,等雪消融点了再来接我回去,让我在老家再玩会。当时我是闹腾了一下的,毕竟下午是要去学校的。
我是个较真的人,老家距离现在的家大概几十里地是有的,何况不是寻常时候,走路实在是种煎熬。我只记得我背着书包,在雪凝成的冰路上缓慢前行,行至半路适逢幼时同学也是现在的校友,虽现已忘却他的容貌。我们一并前行,途中或拾起冰块砸碎旁边小河的冰层,或跳或滑行,聊着这让我们郁都不乐的积雪或是什么别的话题。
约莫走了不到十里路,我惊喜的看到父亲骑看摩托出现在我视线的前方,车速不算快。到了跟前父亲才呼看我上去,我是想要父亲把同学一并搭看的,奈何父亲不许,半路才道明缘由。“这路这么滑,把人家孩子搭着,路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不能好心办了坏事”。所以当时我只是挥手别了他,直到到了家中烤火时还惦念着他是否安全到了学校。“
那个时候我想我大概是对雪没什么好印象的,所谓的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惬意,我是不曾想的。及至如今,孤独在外,亦或者说闲来思绪泛滥,总是不免杂了几分愁情。
我总是时刻念叨着冬雪这位老朋友,他可以素手丹青随笔描一幅幅画卷带人回到寂静庄严的紫禁城,回到故时长安古道,回到西湖断桥残雪,静了北京城的喧嚣,又多加了几笔増添了西湖堤岸上的游客。可我今年却不曾见冬雪,一如我不见伊人,伊人不闻我。
捧一杯清茶,赏细雪纷飞的美好愿望,今年不知能否回家后实现。终归难逃雪落白头化相思,清风不解我心痴。乱絮纷飞离人意,还笑往来无定期的心境。我依旧是我,虽年长了几岁,心却依旧,亦或是惦念着伊人,在这沉寂无雪的冬天。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