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梦

河边.梦

清晨，从冷飕飕的梦中醒来，感觉好象涉河而过，抖落了一身冰凉……

昨夜似乎一直在迷迷糊糊中度过，儿子不停地蹬被子，我不停地给他盖。有那么一会儿迷糊过去了，醒来看到儿子什么也没盖，赶忙把被子给他掖好，他却又开始不停地蹬。好在床上有栏杆，否则像他这样踢腾会掉下去的。

就这样迷迷糊糊到了天明，似乎一直囿在一个诡异的梦中……

每到星期天，我就会带儿子和女儿到家附近的大桥下去玩。桥下有大片金黄的柔软的沙子，小孩子似乎对沙子有天生的喜爱。

儿子和女儿在沙滩上兴奋地奔跑，捡拾里面的小贝壳和小石子。贝壳有大有小，有白色的有灰色的，上面的纹路是那么规则优美。小石子也是颜色不一，形态各异，孩子们尽情地发挥他们的想象，小石子成了一群可爱的小动物，他们说这个象猴子，那个象狗儿、猫儿、小熊……

有一个星期天，我们吃过早饭就来到水边，静静的水面在清风的吹拂下波光粼粼，女儿发现好多条泥鳅静静地停留在水边。她惊喜地叫起来，立马用水底的沙把一条泥鳅围起来，喊我帮忙把它捧到塑料袋里。她还奇怪这条鱼为什么长有胡须，身上为什么那么滑。

回家后，女儿找了几个瓶子来匹配泥鳅，最终找了一个白瓷瓶子来盛放它，她还在瓶里放入小石子、贝壳、鲜花。她把泥鳅的家布置得很漂亮，可是泥鳅却不喜欢，它两次跃瓶而出，在地上狂跳。女儿和儿子吓得连连大叫，不敢捉它进瓶。它身上很滑腻，又抗拒得厉害，我只得用卫生纸包着它放入瓶中。它终是不适应瓶中的生活仙逝了，女儿很是难过。

之后的那个星期天，我们又去了河边。女儿想要再捉一条泥鳅放瓶子里当观赏鱼，但是却没有发现一条。可能是因为去得晚了，日头已升得老高，泥鳅大概在清晨的时候才会在水边静静待着吧。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自己也是早早地在清晨来到河边，看到一条泥鳅在水边静静地待着，于是伸手捧它，它却从手掌中滑走了，当时心里很有些遗憾。自己也是第二天清晨再次来到河边，还拿了一只袜子，试图再遇到泥鳅请它入瓮，却是再觅不到芳踪……

这真是一个怪异的梦，梦竟然在这个熟悉的水边展开。水里有一些大石头，有的还是比较长的预制板，大约有半块预制板那么长，可能是钓鱼的人为了方便钓鱼特意放在水里面的。有不少人在这里钓鱼，他们多戴着太阳帽，静静地坐在水边，面前是长长的鱼竿伸到水里。看着他们一动不动的身影，我想他们应是眼睛盯着广阔的水面，心里在想着什么吧，这种时候适合捋清纷乱的思绪，思考人生。

记得小时候像这样的水边放的一些大石头是专门用来洗衣服的，现在估计也没有什么人到河边洗衣服了。那时候家里也有自来水，但是每到星期天却想着要到河边去洗衣服，大概很享受河边的风景吧。把双腿浸在清澈的水中，让鱼儿在腿间逡巡。洗着衣服看着碧波荡漾的水面，还有对岸郁葱的树木，感觉空气是那么新鲜，小鸟的鸣叫是那么清脆那么快乐，感觉自己的心也欢快地像小鹿一样蹦跳着，自己甚至想像清风一样拂过水面，像鸟儿的翅尖一样掠过水面……

在这个怪异的梦中，自己好像和儿子躺在水中那个比较长的预制板上，梦中应该是夏天的晚上，月亮悬在空中，水面波光粼粼。儿子穿着红色的肚兜，怎么有点像小哪吒的形象，头上还扎着两个小发髻，我不知道自己穿着什么衣服。我揽着他，可是他还是不停地踢腾，应该盖的是一条被单。他不停地蹬腿，很像晚上在床上睡觉的情形。

梦中有那么一刻，他竟然在我迷糊的时候一下子翻到水里面了，好在水清浅，水下的小石子、小贝壳清晰地映入眼中。也就在那一刻，梦中的我醒了，赶紧翻身下水把他抱上石板。儿子一直是闭着眼睛睡，他不知道自己睡着了还有这么激烈的动作：不停地用力地蹬腿、翻身。不知道小孩子睡觉为什么这么喜欢蹬被子（或单子）。也许被子对他来说是一种束缚一种压力，让他感觉不舒服。由此可见，人天性是酷爱自由的，连幼儿也不愿被束手束脚。

梦中跟现实是一样的，只是睡觉的地方换了，我在梦中就这样一夜在为儿子盖单子中度过。天似乎亮了，我抱着儿子走上沙滩，沿着石阶走上高高的堤岸。这时候我回头看到水面有一条长长的黑色的生物迅速地向我游来，而且越来越近。它似乎是蛇，但是身上又有嶙峋的东西布满身体，这是个又像蛇又像鳄鱼的怪物。应该是这个怪物嗅到了我们身上的气味，据说蛇就是凭气味来捕捉温血动物的。我很恐怖，抱着儿子撒开脚丫就跑，这个怪物竟然迅速爬上了沙滩向我们追来。

我内心充满了恐惧，怕儿子成为怪物的口下物，就在我焦急怎么救儿子，怎么逃脱这个怪物时醒了。儿子又把被子蹬开了，我赶快给他盖上。昨晚天气有点变凉，被窝并不是很暖和，可是为什么儿子还是一样地蹬被子呢？他应并没有热躁感啊，头上也没有汗，身上甚至是微凉的感觉。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为什么会睡在水中的石板上呢？难道是现在铺天盖地的新型病毒，让我在梦中也不由自主地逃避吗？睡在水中是否就可以隔绝了病毒的传染呢？也许有点儿效吧，毕竟在水中离土地更远些，与人与动物接触更少些，空气也更清新些。世界上不就有个水上民族吗，他们一生都不接触土地，一生生活在水中。对于陆地上拥挤的人类，倘能把居住之所开拓到水上，也是一桩好事：缓解了土地的紧张，减少了疾病的传播……

河边.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