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春节了,闲来无事,喜欢去逛逛市场。我特别喜欢去逛农贸市场之类的地方,时常去看看民间传统手艺人做的东西。无论是吃的,用的,每观一物,总会有许多回味涌上心头。
或许是自己离开农村生活的时间久了,或许是吃太多制造的东西了,或许是年龄大了,或许是厌烦了无休止的压力和没有边缘的苦逼。闲暇时间来到这种有些热闹,但远谈不上繁华的地方,反倒觉得自己生命有了回归。
早些时候,物质条件不富裕,人们过着很粗陋的生活,于是祖先们却靠着勤劳的双手和智慧的头脑,利用最原始的方法,将自己生产出来的东西经过一番精心加工,变成了另外一种美食或是特别好用的器物,甚或是很有价值的观赏品。
我自然对食品有更多的一份回味。
小时候,记得乡下过节,除了买些肉类,其他节日食材都是自家准备。豆腐在我们那是做得最多的。浸泡好黄豆后,人工磨豆浆,再过滤,然后倒入锅中加热,用盆装起来后,放入石膏。凝结后,用瓢舀出来倒来蚊帐布上,四周拉拢,上面稍施点压力,便于去年水份。自家做的豆腐特别的嫩,也特别的爽滑。刚好的豆浆,喝了一碗又一碗,至今都能想到那个味。磨,在我家乡也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超市有各色各样的糖,不管是包装还是内容,确实丰富,但无论怎么好,我还是喜欢家乡的米糖。这种糖是用麦芽制成的,主要原料有糯米或粟米加粳米,再加入发芽的大麦芽,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工艺,最后形成了香甜可口的米糖。米糖有实心的,也有芝麻馅的。咬一口下去,脆脆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这种米糖对于消化不良,食用后非常有好处,而且还不至于增加体内的糖份,老少皆宜。
爆米花对现在的城里孩子可能不会有什么新奇感,街上还有一小袋一小袋包装精美的出售。小时候,村里来了爆米花的,我们一群小孩屁颠屁颠的跟着,偷偷的从家里点米出来,一半当工钱给爆米花的师傅,一半才能帮我们爆米花。师傅边烧着爆罐,边口里说着笑话,有的还振振有词,反正有的我们也听不懂,围在边上就是想等着米花爆出来。有时候家里的米偷不出来,就只好守着师傅边上,等爆好后,再翻下布袋里面,看还有没有没倒完的几粒爆米花,捡出来就当宝一样的,一粒粒的享受着。现在想来,真觉得好笑。
到了春节前,家里也有爆米花。当然这些爆米花不是给我们小孩当零食吃的,而是用来做成米饼或是米团的。做米饼或米团,也是在做米糖的时候,将饴糖倒入米花中,拌匀,及时将米花和成团。或是将和好的米花倒入专用工具中,然后再用东西将米花压实,等到冷了后,再用刀将其切成小块。米团或米饼,都是节日期间食品。
除了这些,好的年份,还有做些芝麻糖。芝麻糖的做法,与米饼的做法基本相似。只是芝麻糖中,有的还会放入花生之类的东西,刀切片后,花生镶在里面有粒有片的,形成黑白相间的样子,点缀得有些让人心动。
超市里的沙琪玛我很少会吃,因为从来就没有儿时吃的那个味,软软的更不会让我有兴趣。小时候的沙琪玛颜色不是很好看,纯手工制作。一块块的还有些份量,硬硬的,不用点力还掰不开。吃起来倒是很爽脆,而且越嚼越香,越嚼越有味。前些日子,去农贸市场看到与儿时一模一样的沙琪玛,我真的是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我是左看右看,老板以为我在怀疑什么,还特意让我尝了尝。嗯,不错,就是那个味。二话没说,我买了好几斤。
现在市场相当发达,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各样货物任你挑,各色味道任你选,各种档次比比皆是。但要我说,我真的还是特别喜欢那些手工制作的食品。不管是粗加工还是有些细,我只喜欢那种最初的味道。这种最原始的方法,能够始终如一的保持着原材料特有的原味。生活其实也是这样,有原味的东西才会让人久久回味,也能弥久留心。
走过人生风雨,历无数风光,谈不上吃遍,但也尝了不少。无论如何,还是喜欢儿时,喜欢那粗陋的农村生活,喜欢那穷苦时的家庭制作,喜欢那永不变味的家乡味,带着亲情的浓浓香味。
现今,多想还能吃到父母亲手做出来的年味,多想在原味中一遍遍的享受着年味带来的新气象。可是,人生总会有许多的不如意,人生总会有许多的不留心。不在意原味的时候,年味却一次次的觉得不新鲜。想要原味的时候,年味却只能留在记忆里,伴着岁月老去。
故人与原味只能刻在心里,年味还会日久愈新。闲暇时间,偶有逛农贸市场,找找我记忆中的原味,让我即到的年味还能增加些旧时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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