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

不知从何时起，战友群里静悄悄的，除了几则帮孩子投票的消息，没有其他互动内容。临近建军节，群里依然像死水一潭，有两位战友发了表情图片，也没有激起一点水花。

因为特殊情况，即便有聚会我也不能参加，所以没有像往年那样主动提与聚会有关的话题。大型聚会不能参加，小酌一杯总是可以的。昨晚下班后，正在思谋着找谁喝两口，就接到了当年同连队战友贾仁的电话，约我在他家楼下见面。我问他还有谁。他说就咱俩。

骑了共享单车赶到约定的地方，贾仁带我去了一家卤肉店。那是一户住宅改建的店铺，里面有几间房子摆着沙发茶几，可以吃饭喝酒玩牌。从菜谱上价格来看，比较经济实惠，而且环境也很不错。两人落座，点了凉热四道菜，拿了一瓶本地产的五十二度小醴泉。

“来，老哥哥，咱俩走一个。”点好的菜还没有上桌，二人寒暄了不过两句，贾仁已经端起了酒杯。

“吃两口菜再喝吧，空腹喝酒伤胃。”我提醒道。

“嗨，差不多得了，人不能活得太仔细。前怕狼后怕虎的有啥意思！”贾仁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了句先干为敬，滋溜一下来了个“扬上空”。

“这可是二两一杯啊，能不能一杯分三次喝完？”我向来不善于喝猛酒。

“前有车后有辙，别啰嗦！滴一滴罚三杯。”贾仁坏笑着，杯口朝下给我做示范。

喝酒我一向是不服输的，更何况在贾仁面前。我在酒场称霸的时候他才学着喝酒呢。我的好爽劲儿一上来，就放开了手脚。他“扬上空”，我“一口闷”，第一道菜还没有上桌，三杯开场酒已经下肚。乐得贾仁“嘿嘿”直笑：老哥哥，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跟你喝酒就是一个字——爽。

“今年八一怎么没有战友聚会？”刚刚还笑得张牙舞爪的贾仁，突然变得一本正经了。一脸期待地等我的答案。

“我也纳闷呢，三十年来八一的聚会从来没有中断过，今年居然没有一个人提这件事。”我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依你看这是咋回事？”贾仁执着地想听听我的看法。

“今年因为喝酒出过不少事，估计是怕受牵连，没人敢主张联络搞聚会吧。”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其实，怎么说呢……”第一道菜上桌了，贾仁示意我吃菜，自己率先夹了一大块肘花肉大快朵颐起来。

我拿起筷子的时候，又上来了一盘老醋花生。我连着夹了两粒花生慢慢咀嚼着，盯着贾仁油呼呼的嘴，等他说出下面的话。哪知他连着吃了三块肉，和我干了一杯酒，接着又一粒接一粒吃起了花生。

“你他妈饿死鬼附体了？我吃了两粒花生米，你看看你，一盘子肘花肉你吃了半盘，花生米你一连吃了十八粒。”我笑骂道。

“我请你来喝酒吃肉，你自己没有好胃口，在这里讲啥亏欠？别回到家再吃泡面，还说我抠门舍不得点菜。”贾仁吧唧着嘴，嘴里塞满了东西，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来来来，走一个。”看他嘴里的东西咽得差不多了，我赶紧提起酒杯，免得他再夹起一块肉。

“我刚说到哪儿了？”一杯酒下肚，点了一支烟，他竟然忘了刚才的话茬。

“今年没人张罗搞聚会的原因。”我没好气地提醒道。

“没人张罗搞聚会这件事……哎，不说了，不说了。这样一说好像我小肚鸡肠了。”刚开头他又改变了主意，突然转了话题问道，“你家儿子也该成家了吧？”

“这是第二个话题，你先说说没人张罗聚会的原因。把人的兴趣勾起来了，还想拍屁股走人，太不地道了。”面对这个老滑头，我也采取死打烂缠的战术。

“其实我也是瞎掰，权当酒后乱语。”这货又摆出了一本正经的样子，“你发现了没有，这几年我就不太热衷于战友聚会。你知道为啥？”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给我卖关子。”

“我知道老哥你是重感情的人，”贾仁又点了一支烟，斜靠在沙发上，说道，“一说起某个人重感情，好像这个人就令人敬佩。时代不同了，有些优良品质在这个时代是不合时宜的……”

“啧啧！你这一番话可是颠覆我的认知啊。”我打断了他的话，调笑道。我知道他是小学文化程度，入伍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