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心和雅言是一对双胞胎姐妹,雅心是姐姐,雅言是妹妹,她们的父亲是一所中学的校长,她们的母亲在她俩五岁的时候跟着一个南方的生意人走了,将她们和父亲抛弃了。
她们的父亲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内敛沉稳,眉宇间带着浓浓的书卷气,不管是形象还是品格都是万里挑一,如果说一定要鸡蛋里头挑骨头,找些缺点出来,他的缺点只有赚钱不多而已。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随着南方经济的兴起,一大批的西北人到南方去发了财,也有一大批的南方人来到西北这个城市开创家业,雅心的妈妈也蠢蠢欲动几次三番地劝丈夫下海经商,可是,被雅心的父亲断然拒绝,不留丝毫余地。
见丈夫不能实现自己在商海里掘金的梦想,雅心的母亲桌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办了停薪留职手续贸然做起了家具生意,因为不懂经营加上资金短缺很快她的生意便陷入资金流通不灵的局面。在商场上,偶然的拆借算是稀松平常的事情,雅言的母亲见招拆招,频繁的向来自深圳的伤人刘老板拆借以解决难题。
雅言的母亲不算半老徐年,她的年龄不过27岁,加上可以恰如其分掌握逗得男人心痒不已却又戛然而止的分寸,一来二去孤身一人的刘老板迷恋上了这个独创商界的女子,像年轻的小伙子一样对其展开疯狂地追求。雅言的母亲眼见刘老板生意蒸蒸日上,大把的票子往他的怀里滚去,不由得眼红,心里也开始嫌弃自己无用的书生丈夫,懂了离婚再嫁的念头。
虽然刘老板长得肥头大耳,行为举止粗俗,但有钱是他的优点,这个优点就像太阳的光辉一样遮住了一切。久而久之,在她的眼里刘老板如同日月一般光彩夺目,而丈夫的学问品质如同草屐一般登不得大雅之堂,她回家越来越晚,出差的频率越来越高。终于有一天她坦白了自己的出轨,递给了丈夫一张离婚协议书。她既不要孩子亦不要家产,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狭促的宿舍。
雅言的父亲望着一双女儿,姐姐雅心乌黑的眼睛里憋着满眶的泪水,抽抽噎噎地哭着,不甘心地往门口掌握,每一分钟都期望母亲能够推门进来;妹妹雅言拼命的咬着嘴唇,没有掉一滴眼泪,慌慌张张地跑过去把门关地紧紧得,她不要这个负心薄情的妈妈再来。 这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留下了羞愧的泪水,等拭干了泪水,他将两个女儿拉过来一左一右让她们坐在自己腿上。文人的气节和天生的品行让他的骨子里十分清高和骄傲,他不屑于说前妻半句坏话,也不屑于给谁解释掩饰,他心如止水地过上了鳏夫的日子。
他不仅是一个好校长也是一个好父亲,十多年来他数次培养了全省文理科状元,学校的升学率和口碑在省城里都是屈指可数,若说“桃李满天下”,他绝对当得起;十多年更是将一双儿女培养地无可挑剔,雅心温柔真诚,雅言善良聪慧,两姐妹更是娉婷袅娜,温婉娴雅,一对姐妹花对已经五十五岁的父亲尤其孝顺。父女三人日子虽然过得清苦贫穷一些,却也其乐融融。
谁知好景不长,在姐妹俩十七岁的时候父亲因为劳累过度晕倒了几次,雅言的父亲凭着经验雅言父亲去诊所自己随便买一些药止疼,等疼痛减轻一些之后,他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和家庭生活之中。直到高考结束,两姐妹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之后,雅言父亲再一次晕倒在和老友的聚会上。
姐妹俩接到父亲突然晕倒住院的消息吓得惊慌失措,她们慌里慌张地拦了一辆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踉踉跄跄地跑到抢救室。等她们赶到抢救室的时候,父亲已经因为突发心梗停止了呼吸。姐妹俩不相信中午和她们谈笑风生的父亲就这样离开,她们连连哀求医生,求他们再试一次。医生摇着头说抱歉,他们无能为力。雅言大步从医生和护士中间走过去,一双手有力的在父亲胸口按压,她希望通过按压激活父亲的心脏,让它再一次铿锵有力的跳动。
当办完父亲的丧事之后,开学就在眼前,姐妹俩陷入了困境。她们的父亲一生仗义疏财,积蓄不多,所留下的财产不够姐妹俩读大学,只够一个人的学费,如果两个人都上,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就交不起学费了。雅心主动提出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外出打工,供养妹妹读书。但雅言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学费的问题一定会有办法解决,她坚持让姐姐和自己一起去上大学。
雅心拗不过妹妹,也不舍得放弃来之不易的机会,开学以后姐妹俩一起到北京上大学。开学没多久,雅言通过自己奔波努力改换了专业,将原来选的金融管理换成了临床医学。
美丽聪慧的雅言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埋头苦读让她忘了经济上的捉襟见肘。善良温柔的雅心主动挑起了生活的重担,一边读书一边勤工俭学,贴补两个人生活费用。
大学校园是美丽的,大学的恋情也是美丽的,但姐妹都没有缘分没有时间开启一场纯纯的爱恋,生活和学习已经让她们自顾不暇。
雅言醉心于学习,不光是成绩优异,课题研究也是遥遥领先,等雅心大学毕业之后没多久,学校建议雅言去斯坦福大学深造,雅言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申请攻读硕士学位。一轮一轮的笔试、复试之后,雅言那个火热的七月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雅言悄悄地压下了通知书,外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内心异常煎熬。心细敏感的雅心发现了妹妹的异常,越加关心妹妹的生活和学习,在姐姐再三询问下,雅言拿出了斯坦福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最初的欣喜如狂之后两个人又是愁肠百结。虽然这时候,雅心已经在北京的一所私立中学成功应聘,当了高中一年级学生的语文老师,但收入和出国留学的费用比起来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雅言悔不该告诉姐姐实情,让她陷入惆怅之中。这一次雅言要放弃的时候雅心果决地站出来支持妹妹深造,一力承担下生活的苦难为妹妹的学业保驾护航。
雅言出国后,雅心周末接了好几个辅导班的课,忙得不可开交;雅言除了做大量的实验,查新和学习实习以外也利用空闲打工以赚取生活和学习费用。
班上有一个女孩子叫清清,她的母亲在几年前在一场车祸中离开了人世,雅心见这个女孩子的脸上经常带着忧郁的神情,便格外留心,在生活上有意无意地多几分照顾和疼爱,清清的成绩直线上升,脸上的忧郁之情也一扫而去。随着师生友情的加深,清清对老师的了解也逐渐加深,她崇拜这个外表柔美骨子里坚强的年轻老师,便经常在父亲面前提起雅心。清清的父亲叫张君仁,是一家上市公司CEO,对这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女老师充满了好奇和感激,三番五次邀约均被雅心婉言谢绝。
张君仁却越挫越勇,他被雅心的美丽和娴雅深深地吸引,不止一次地赞赏她是一个赏心悦目的姑娘。以家长身份邀约被拒绝,但上天赐了张君仁英雄救美的机会。
那天是冬至,北京下了几十年未遇的暴风雪,雅心在课外补习班上完课已经是晚上十点半,漫天的大雪如撒盐扯絮,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偶尔路过几辆出租车,但她舍不得打车,只好站在风雪之中等待末班车。不知道那天是路滑还是错过班车,迟迟不见公交车经过,一看表已经十一点了,半个小时没有等来公交车却等来了为非作歹的坏人。或者这个歹徒也只是路过见一个美丽的女孩孤身一人站在着漫天漫地的风雪之中便起了歹意。
那歹徒一手捂住雅心的嘴巴,一手使劲把雅心往对面的巷子里拖去。雅心拼命抵抗,奈何雪天路滑,脚根本就站不稳也使不上劲。路上的积雪不深但足以留下痕迹,向路过的好心人求救,雅心先扔下了手上的包,扯下了脖子里的围巾和鞋子。
歹徒只顾着拖拽雅心,根本没有留意她的举动,一心想着自己作案的痕迹很快就被积雪掩盖。
恰在这时张君仁开着一辆路虎揽胜经过,看见地上的红色挎包,他便轻轻地踩下刹车,下车之后在约莫十米的地方看见一条红色的围巾,他走到红色围巾附近,又看见散落的一只鞋子,于是,他又往前走了,走了二十米的样子,又寻着了另外一只鞋子,同时隐隐约约听见女子呼救的声音。
张君仁仔细分辨声音的来处,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到了雅心。这时候,雅心已经被歹徒拖到了一处出租屋,正在做殊死反抗以保自己的清白。正在这时,张君仁破门而入,一把抓起黑瘦猥琐的歹徒扔在了墙上。一看是雅心,张君仁惊诧不已。劫后余生的雅心见是张君仁便一头扑在了他的怀里,呜咽不止。那歹徒见自己不是高大威猛的张君仁的对手,趁机逃跑了。
雅心因为恐惧、羞愧和寒冷而瑟瑟发抖,张君仁见状脱下了身上的大衣,扶着雅心往大路走去。
经过这一劫,雅心主动请张君仁吃饭以谢救命之恩。张君仁接到雅心的电话之后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安排如约而至。雅心知道张君仁的身份特意选了好一些的饭店,但仍觉得简薄寒酸,但是张君仁却谈笑自若,风度翩翩。
雅心带着感激之情和张君仁开始交往,但仍然坚持在辅导班代课赚取妹妹的学习费用。张君仁见雅心这样坚持也不好在做勉强,只是频繁的接送往来,对这一举动,雅心并不拒绝,相反,她将这些当做是张君仁的爱意,带着感恩和欣赏之意。
这时,大洋彼岸也传来了好消息。雅言考上了哈弗的博士,要继续留在国外两年,不需要雅心负担她的任何费用,她在研究中心的工作报酬足以供养自己的开支。在哈佛雅言遇到了自己的真名天子,来自北京的青年才俊秦梵,他 从书架的这头抽出了一本《医学理论》,她在另一头抽出了一本《临床病理分析》,他们在那个缝隙看见了彼此,一双含情的眼睛,一张俊逸的脸,还有一米灿烂的阳光。从此以后,在异国他乡的雅言不再孤单。
生活中的一切苦难如果以勇敢之心去接受,以欣赏之情去面对,用感恩之意去化解,那么,任何困难都是上天馈赠的礼物。经历了苦难的雅言姐妹终于迎来了顺风顺水的生活。
玫瑰的芬芳可以点缀生活,爱情的甜美可以滋养生命。雅心和雅言相约一等雅言毕业回国,两姐妹就一起披上嫁衣与他们心爱的男人结为夫妻。
离开五年的雅心终于回来了,挽着王子的手臂,一脸的傲娇。
雅心靠在张君仁的怀里远远地看着由远而近的妹妹,心里百感交集,依稀记得当初没钱的愁苦。
两个人站在八月的阳光下,一字一顿地说:“世界以痛吻我, 要我报之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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