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是哭着向我道别的,眼圈红红的还假装镇定的对我说“没事,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我一时征在那里不知怎么安慰才好,看着她麻利地穿好外套,戴好围巾,起身要走。我一把抓住她的袖口对她说道“不要着急,注意安全,到了的时候记得打电话过来。”听完,她嘴角再一次微微抽搐,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掩面而走,我目送她离开工厂。
朋友老家在陕西,多年前因为某某原因吧认识了现在的老公,于是开启了远嫁旅程。今天早上刚接到老家那边的消息父亲昨晚突发脑溢血被送进了医院,被人发现时嘴角血迹已干枯,不醒人事,要她快点回老家。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心情十分沉重,虽然远嫁,但朋友也在尽可能的为远方的父亲守孝道,每月坚持从自己并不太宽裕的工资里拿出300块钱准时打在父亲的卡里面。我想,这也是对亲人爱的一种表达吧,一种来自远方的爱。
我能为她做点什么呢?下午的时候我给她发了条微信问她到了吗,好久才回复还没到,坐的地铁也太慢了。我知道,那是她的心急如焚。晚上8点多的时候打电话过去,没有接。大约9点的时候朋友给我回来信息“放心吧,我到家了,老人走了”。寥寥几句,我鼻子酸酸的。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会给朋友发去安慰开导的话,虽然她没有回复,我知道我理解她的心情。对朋友而言,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话了。
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抱怨父亲的修鞋摊为什么不离学校远一点?但每次看见他冻的不听使唤的手哆哆嗦嗦的数着从一个破旧的皮包里倒出来的一毛两毛还有一堆硬币的时候,我似乎对我的想法有些许迟疑。
我也抱怨过母亲就只会穿着沾有石灰的破衣服忙忙碌碌的穿梭在桑田和蚕铺之间,每次给她拉车子过马路我都要祈祷一番,我怕这场景给同学或老师看了去,有多丢人。但等到把一大包一大包裹有白生生的蚕茧卖到蚕茧站的时候,母亲会给我们姐弟俩称一两斤油条,并难得的露出笑脸对我们说“瞧,下学期的学费有着落了。”我看着母亲憨厚的笑脸,脸上还挂着些许白石灰,这白石灰一直伴随着母亲给蚕宝宝消毒,从幼虫到成茧。突然感到母亲会很多东西,会养蚕,会摘茧,会卖茧,会给我们挣学费。
于我而言,父母就只能为我做这么多。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其实父母已经为我做的很多了,因为他们毫不保留的倾尽了对子女全部的爱。
读台湾著名作家龙应台《目送》里父亲对女儿说的一句话深深触动了我——“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读完一阵心酸,从这里我感觉到了父母对子女爱的有限性。
原谅我,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我竭尽我的爱只愿你过得开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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