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母后大人的电话总是惶恐,好在有简简当挡箭牌。但这次没有躲过,打几个哈哈也赖不过去。
我知道迟早还是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是想尽量拖着挨一挨,能挨几天是几天,指不定哪天我已足够强大(皮厚)到受得住母后大人的关心(痛骂)。
赖着不回家,赖着不打电话,只说事情不涉感情,我也就是任性的死犟着吧。她会说什么,我会怎么应对,这么多年几乎已经是精准的程序反应,不会有偏差。我知道既定程序,也知道一定会有一天发生变化。我预想了所有过程,只是没想到就是今天。
当母后大人让我主动陈词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发生了变化。当然,事情依然取决于我会怎么反应,这世界的逻辑是,我们会做出的反应,有些是预谋,有些是即兴,至于何时会做出何种反应,是随机的,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今天特别热,一个国庆节过的像大夏天,此刻敲下这些字的同时,黄豆大的汗珠如力竭之后一样大颗大颗滚下。刚刚热泪盈眶的瞬间有没有加持我不确定,但这种滚汗已经滚了一天。也许和天气有关,也许是刚刚喝了两瓶酸奶,血糖非常稳定。
总之,当母后大人说,你说说看。我就真的说了。我的确定,不确定,我的犹豫,纠结,和终究不愿意回头。第一次和母后大人聊这个,我确实不太适应,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是用刺刀表达关怀,用刀子嘴掩饰豆腐心。
然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我们第一次友好的挂掉了电话,不是以前那种话没说完就抢着挂断生怕被我抢了先。对了,以前电话挂断后还有忙音,现在已经没有了,这个设计非常人性化。
挂掉电话,看着窗外我又发了一阵呆,天边没有云彩,车流稳定祥和,没有哪怕一丁点记忆点,就是稀松平常的一天。但对我来说很不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某些变化在发生,在我现在还看不出来的某个地方。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也不讲道理,但我就是能够感受得到。就好像,一个团队换个leader,气场马上就不同。
这种变化,在《易经》里叫“爻”(我原以为是另外一个字,比如窑洞之类的)。易经64卦,384爻,每一卦均为6爻。排列组合起来,就是千变万化,以人有限的生命来说,这种变化已经是正无穷了。
所以有趣的是,在《易经》里找不着北,并不是语文不好,而是数学不好。《易经》就像《第一性原理》的代码版,确定最简单的规则,在不确定的变化里衍生出人间百态。
尤瓦尔·赫拉利还是凯文·凯利?《人类简史》还是《必然》?不记得谁在书里描述了一个彼此认同的元模型:只需要设定最简单的规则,一定时间之后就会生成一个看起来拥有自由意志的“生命体”,算法已无法预知他们会做什么。
爻的规则很简单。
- 1、所有演变只有6爻,6步结束。据说已知的生命体里全是如此,到第七步已是新的局面,也就是翻篇儿了。
生老病死、四季更迭、周期……全是如此。6爻周期里,到了哪一爻,在趋势线上,必然演进,不以任何意志为转移,只能走完周期。
- 2、每一爻皆有正反两面,趋势不能改变,卦象可以随时改变。
你的改变可能不会改变最终的结果,但任何一个节点的变化,都是蝴蝶效应,与参与其中的人连带着一起,就能形成巨大的力量最终影响结果。
这种情形当然不是常态,但那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和事,好像皆是如此,一己之力改变世界。
普通人难以做到这么人定胜天的事情,普通人的解决方案,顺应爻的变化,撒切尔夫人的建议可能是解决方案。
注意你的思想,因为它将变成言辞;
注意你的言辞,因为它将变成行动;
注意你的行动,因为它将变成习惯;
注意你的习惯,因为它将变成性格;
注意你的性格,因为它将决定你的命运。
也并不复杂,说来说去都是一个终点,无非是做个好人,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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