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感

掐指一算，来简书写文即将三年；忽然之间感觉不会排列组合文字了。假如方块字真如魔方的话，虽说时不时地拨弄着，但愚笨如我，却终究转圜不到它们最初的模样。

如果码字也可以比做登山的话，那么不知不觉中就会生出“望峰息心”的感觉，倒不是非要攀上顶峰去不可。然而中途自觉不自觉地一时就恍惚起来，甚而会头重脚轻，根底浅薄，一个不小心——脚下登空，立时就会惊出一身冷汗来。

梦想总是和现实扭曲地交织着。“剪不断理还乱”是常态更是折磨，所谓“诗必穷而后工”倒是不必的。但凡诉诸文字者，或多或少，或模糊或清晰都会沾染一些生活之“相”。借助于文字所想表达的东西倒是很多，然而终是笔力不逮，意味难尽。这大约就是人们常说的“眼大肚小”吧。

进一步说，即便洋洋洒洒万余言又有什么意义呢？文字所表述和提炼的东西无论肤浅还是深刻，更不论是平淡还是奇崛，终归是一堆令人或乍见惊喜，或不屑一顾的符号而已。过于平淡者，让人观之无味，若取道崎僻又令人望而却步。真个让人如“炼铁”、“烧煤”似的耗费心力去细嚼慢咽式地阅读，要么有幸得到一点所谓的“精华”，要么大失所望——也不过是一些老生常谈，毫无价值的“残渣”。

在“五色令人目盲，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的当下，文字之光日趋黯淡。即便有所谓令人目眩神迷的声色利器，在一颗发狂的心的威慑下，昙花一现式的刺激最终不能给饥渴的心灵无限量地续命。它甚至如一根直肠，只是通道，却也从不吸收；只管引进，而绝不营养。

所谓文字意义者，大概犹如钟摆的吧。荡来荡去也许就是所谓存在的某种意义。尽管会时不时地“铛铛铛”那么几声，终究也不过是一种善意的温馨提示。或许唯有那如心脏般循环往复，不知疲倦的秒针才是它存在着的唯一证据。但这往往需要摁住躁动的心，屏气凝神地去谛听，方能真真切切地感受的到它散发着幽幽墨香的，强有力的呼吸。

颇为可喜的是，万物互联的时代，声色犬马的云端竟也有文字的一片天地。尽管它骨子里也带着些许江湖的习气，各生态部落虽小有摩擦却每多心照不宣，倒也相安无事。毕竟文字的归文字，人心的归人心。如是，还有什么意难平的呢？